疏桐下意识后躲,扯住蓝色头巾,惊叫道“你干什么”
白攸之
狠下心来,拉住那疯妇的胳膊一使劲,然后整个人隔在疏桐与那女子面前。
那疯妇扯了扯有些掉下的衣袖,挠了挠后背,又笑又哭“我嘿嘿。”
她突然紧紧盯着远处,惊恐万分地跑开了。
“那人可真奇怪,是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吗”疏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疯妇,继而道“我听着,那妇人会说汉语,莫非也是汉人但她怎会在此处”
“不知道。”白攸之只道,关切问道“你没事吧”说罢低头端详疏通红肿的胳膊,一边将她的头巾理好。
“我没事,”疏桐摇摇头,又感慨道“那妇人意识不清的,真是好生可怜。”
“刚才可真是惊险万分,人没事就好。”谢屿天安慰疏桐道,“我们继续寻人吧。”
三人且走且行,一路询问,却一无所获。
夜色渐渐压来,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前面看起来荒凉空旷,再往前走就没有人家了。”疏桐望了望前方道。
“可我看前方有篝火闪烁,应该是有人,我们去看看。”谢屿天道。
“印卡卡什么人”一赤膊着上身,胸前挂着一排狼牙,头发束在脑后,长须扎成了一个麻花辫的男子凶狠狠道。
“我们是来寻人的。”疏桐脸上挂着微笑,试图展现出十二分的善意,柔声对那男子道。
那男子竟比白攸之高出了一个头,像一个硕大的怪物那般,占据着绝对的力量。
白攸之下意识地将手靠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那男子转头向远处说了几句荻语,四五个人亦凑了上来。
“怎怎么办”疏桐吞了吞口水道。
“我们应该是闯到拘弥镇的驻守军队了。”白攸之冷静分析道。
“你们有人会说汉话吗”谢屿天对那几个高大的汉子喊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继而又盯着白攸之他们,脸上挂满了警惕。
“我会。”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须发已白的老兵,他和这些身强力壮的帝国士兵似乎有些不一样。
几个荻国人向两边散去,为他留出了一条通道,用十分恭敬的口气说道“阿伊啦达卫长好。”
那老兵点点头,又对疏桐三人道“你们是谁为何来此处”
白攸之作揖行礼,缓缓道出了目的“我们是来寻人的。”
那老兵见白攸之行礼,愣了一愣道“多少年了我有多少年没见到这礼节了”
“大叔此言何意”疏桐不解问道。
“许多年前我也曾在胤朝为兵,因朝廷一声令下,我便被派遣到了荻国,一呆就是十八年,十八年了啊”那老兵感慨着,眼眶有些泛红。
“您一直在这儿守着吗”疏桐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啊,我那婆娘,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还有我那女儿,她现在应该已经长大成人了吧,大概比你大几岁。”那老兵酸楚地说着。
“为什么不回去”疏桐被老兵的故事打动,心下酸胀。
“不能回去,我是被胤朝派来的人,私自回去,便是逃兵,便要被斩首”那老兵无奈地说着,“算了,不说我了,方才你们说是来寻人的。快往回走吧,前方便是拘弥镇军营,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请您帮我们看看,是否见过这女子。”白攸之举起画像同那老兵道。
那老兵向
前走了几步,令那荻国士兵举了一火把过来,将画像靠近火把,那熊熊燃烧着的焰火在夜色中照亮了那幅画。
“咿呀”老兵还未开口,那举着火把的荻国士兵竟先发出了惊叹声。
他同那老兵不知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那老兵略微吃惊,随后用汉话问白攸之“你们从何处得来的画像”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三人说道“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人你们莫要再寻了,也不要再向人展示这画像了,快回胤国,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疏桐三人面面相觑,问那老兵“我们只是想寻这女子,怎么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了”
“快走”那老兵一改此前宽厚仁善的模样,呵斥道,随后不容分说地带着那几个身强力壮的荻国士兵回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