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命换命的招式,回马枪可直刺荻人胸腔,却也将整个前身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在他气息尚存之余,若是行个一招一式,自己也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那荻人在倒下之前,拼尽全力,举刀向天,从右上至左下狠命一砍,白攸宁只感到胸前一痛,低头一看,前身已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那荻人脸上。
“哈哈”那荻人低头看自己胸前贯穿的长枪,再看看白攸宁受伤的模样,仰天长叹,用荻语不知说了什么,方才支撑不住倒下了。
白攸宁狠命咳嗽两声,吐出两口鲜血,只感觉膝盖一沉,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他连忙用长枪撑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窒息感仿佛要将他包围,周围很安静,他感觉自己好像沉溺在一片水中,冰冷而又辽远,他想起尹南雪,那时她对自己说“我等你回来,可好”
他自顾自地说着“甚好,甚好”声音越来越小。
“大哥”白攸之惊慌失措地喊道,伸手去扶白攸宁。
“大哥”白攸宁连忙撑住白攸宁,口齿含混不清地对身旁展一鸣道“快去叫大夫快”
“大哥你挺住,很快就到白家军驻地了,我让老军医给你医治。”白攸之冲大哥道。
白攸宁的身体还热热的,耷拉在白攸之身上,一动不动。
“大哥,大哥”白攸之一刻不停地唤他。
他的手无力地垂在白攸之腰间。
白攸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克制着颤抖的手去鼻尖探白攸宁的气息。
没有一丝气息。
白攸之哽
咽道“大哥死了。”
展一鸣仿佛没听见,抱起白攸宁的一只胳膊就要抬起“快点,再晚点白将军就要多受一份苦了”
“都怪我,若是我早点看出来,左丞以玛雅丽做间谍,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在宫中谋朝篡位,背后势力必然牵扯更远,我要是早点发现大哥他,大哥也就不会死了。”白攸之懊恼道。
“白大人你快来,快来扶一下白将军吧”展一鸣拉着白攸宁的胳膊,呜咽着说。
“一鸣,大哥已经死了。”白攸之声音凄惨。
“我不信,刚才还好好的”展一鸣濡诺着说“沃岭一战他以一敌百都能脱险,这次宫廷哗变区区几个荻军,怎么可能困住将军”
“一鸣,我们送大哥,送战死的弟兄们回家吧。”白攸之扶起白攸宁,痛苦地说。
“好”展一鸣恢复了理智,打了个冷战,随后吩咐身旁的士兵去抬那些牺牲的禁卫军“抬人。”
“众将士听令”展一鸣大声喊道,“唱国殇,送白将军、送将士们回家”
“魂兮归来”白攸之喃喃道。
身后战士有的含泪,有的握拳,展一鸣命令一出,列队两行,慷慨激昂地唱了起来“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明天太阳依然升起,但有的人却永远停留在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