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一天天过着,疏桐的肚子也一天天显怀。
一日,玛巴哈鼓起勇气同白有逊道“老爷,我来这府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能否斗胆请老爷赐婚”
白有逊笑着看了眼玛巴哈,道“可是中意哪个姑娘这赐婚也要郎有情妾有意才行。”
玛巴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明月。老爷,我们真心相爱的。”他笃定地说着。
白有逊抚了抚下颌的短须,笑道“这是好事啊,白府里也是许久没有张罗过喜事了。我同淑芬商量商量,择个日子热热闹闹地办了。”
玛巴哈喜形于色,连道“多谢老爷成全”
陈淑芬听说玛巴哈和明月将喜结连理,乐得合不拢嘴,直搓着手道“太好了,我把那东屋里的大房腾出来,你们成亲后不再和其他丫头小厮们挤一块儿睡,便搬到东房去住吧。”
不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说着“刚好再给疏桐肚子里的宝宝积积喜气和福气,真是阿弥陀佛了”
陈淑芬找到疏桐,拉起她的手道“疏桐,你可听说明月和玛巴哈的事情了得空的话我们去街上逛逛吧,新服料子啊新鲜食材啊都得先备上。”
疏桐放下手中的女工,浅笑道“是该备着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二人乘着马车,先去那珍宝阁采买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珍珠耳环,白皙的光泽和圆滑的珍珠,底部镶嵌着金丝状的圆托,看上去玲珑有致。
二人又马不停蹄地去料子铺,选中了一件大红纹彩的丝绸料子,命那裁缝细细裁剪,三日后来取。一行下来,身后的丫头们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回了白府。
容雅和姑姥姥迎了上来,连忙接过陈淑芬和疏桐手中的物件,说道“一天下来,大家真是辛苦了。快先歇着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了。”
淑芬抻了抻身子,笑道“确实是累了,那麻烦姨婆了。”
疏桐亦先回了房。
姑姥姥搂过容雅,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里头那条活泼泼的鱼翕动着腮,还在艰难地鼓气喘息着,说道“看见了吗白府里的一个丫鬟和小厮成亲,多大的排场啊你看看那佐料食材,开个五桌不过分吧再看看方才那首饰盒,梨花木的,里头的饰品指不定多金贵着呢。”
容雅有些恍惚地看着袋中的咸鱼,只觉心里酥酥麻麻的,奇痒难耐。
末了,容雅同她道“何止呢,奶奶,前些日子我听那牵马的马夫回忆起昔日疏桐嫁入白府的场面,八抬大轿,从相府到白府,一路上热热闹闹地撒着值钱,多少人出来围观。真好。”
“所以啊,丫头,奶奶还能骗你不成”那姑姥姥花白的眉毛一扬,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说道“嫁给白攸之,哪怕是当个小妾,哪怕是不受宠,那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金银首饰不曾短过的,奶奶也能跟着你衣食无忧地过完这辈子”
“可是,奶奶,攸之哥哥对疏桐一心一意,铁了心的不娶妾室,就算是我想也没有办法啊。”容雅皱着眉头说道。
“傻丫头,这还不简单。”姑姥姥四周望望,见小厮丫头们都在忙着处理手中的物件,悄悄说道“疏桐怀孕了,无法行男女之事,这都过去这么多月了,你稍加打扮,将他叫入房中,稍微显显身段,那不是水到渠成”
“这能行吗”容雅将信将疑道。
“有什么不行,男人都这样,你淑芬姨不是给你裁了段新料子吗那衣服很衬你的肤色,你这麻花辫也莫要再扎了,我看京都里时兴的都是云鬓髻,明日疏桐很可能又要同淑芬出去采办东西,趁这个机会我们便行动。”姑姥姥越说越兴奋,她仿佛看见金山银山在远处缓缓地同她招着手
翌日,疏桐果然一大早便和陈淑芬出门了。
白攸之用罢早膳,正欲前往御查院。
这时,姑姥姥小碎步迎上前,说道“攸之,你快去房中看看我们那油灯吧,昨日忘记吹熄,火星冒了出来,差点走了水,好生吓人。”
白攸之听罢,连忙问道“人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