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探得疑山备出发,霜是慌张求屿天(1 / 2)

姑娘们遭逢此劫难,如今获救,和捕快讨要了两桶水,在闲房中畅快地梳洗着。

白攸之敲门问道:“方便进去吗?”

那些个姑娘们叽叽喳喳,笑着闹着,还是芳姐说了一声:“可以了,进来吧。”

小姑娘都是些正逢二八年华的少女,花一样的年纪,见白攸之身高近八尺,穿着一袭玄色长袍,上面隐隐稳着筋斗云似的突起暗纹,袍脚上翻,腰间是一束白玉腰带,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一长长的发髻,套着一个精致的紫玉发冠,冠上还垂着两条暗绿色的长飘带,飘逸如风,姿仪甚美。她们低着头,斜乜着眼睛,偷偷看白攸之。

“别看了,人家已是名草有主了。”谢屿天双手环保胸前,打趣儿着说道。

姑娘们一个个脸上绯红,嗔怪道:“你这个公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姑娘们有礼了。”白攸之行礼作揖道:“我是御查院的院首,名叫白攸之,负责此次案件。如今想来找各位姑娘们寻些线索,希望大家仔细回想一番,一路都有哪些可疑的事情。”

芳姐回礼笑道:“叫我芳姐吧。我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大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如今已三十有二,本安安本本地在村里种地,没想到飞来横祸……这是翠柳、这是花花、还有小蓝……”

芳姐一一介绍着。那个名叫小蓝的姑娘凝神细思,说道:“待我醒来时,便在一个黑黝黝的地方,一丝儿光线也没有,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我伸手一摸,几步远的地方便横着铁栏,我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着,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对对对,我也是。”一旁的花花附和道。

“你们是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吗?”白攸之问道。

“不是。我们彼此间隔着很大的空间。”小蓝摇摇头道。

“大概呆了几个时辰吧,我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影子了,但只感觉饥肠辘辘的,突然听见远处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只见一团火远远走近,我正欲看清是什么人,一块硕大的黑布罩住了笼子,然后我感到自己被搬动起来,放在一辆板车之类的上面,然后他们推着车就走了。”小蓝说道。

“我听得见水声,一滴一滴的,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很有规律。”翠柳补充道。

“是吗?”花花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我怎么没听见。翠柳姐姐,你耳朵真好。”

“潮湿吗?”白攸之问道。

“挺潮湿的,水汽朦胧的感觉。”翠柳说道。

“你们感觉在车上呆了多久?”白攸之复又问道。

“三个时辰!”翠柳说道。

“昏了头了,哪有那么久,我感觉分明才几刻钟。”花花反驳道。

“每个人对时间的敏感和感受能力不一样,白大人,你这样问,她们或许不能很好回答。这不能作为我们推断他们老巢的线索吧?”谢屿天思索着,说道。

“一个时辰又三刻钟。”沉默了许久的芳姐突然说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白攸之见芳姐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是京都梨园院里的锣师,有一出戏名叫《胭脂记》,写书生郭华上京赴试,与胭脂铺女子王月英相爱,郭华因酒误约,醒后,吞月英留下鞋而亡,幸为土地神救活,遂成就美事。这出戏要在第三折的倒数第二段台词敲一段醒锣,对时间把控极为严格,梨园院都是些高门大户的官员们来寻乐看戏的地方,当时的老师傅要求我们做到最好,不知道排练了几千遍。后来,我便练得了一身默算时间的本领。即使是闭着眼,我也能非常清楚地感知到时间过了多久,就是一个时辰三刻钟,错不了。”芳姐缓缓说道。

“太好了。”谢屿天抚掌叹道。“好,若是一个时辰又三刻钟,假设板车以正常速度行使,那么我们便可以满春院为圆心,在二十里的地方细细搜查一番。”

白攸之又道:“谢屿天,去找丁仝拿地图来。”

谢屿天又惊又喜地跑了出去,拿回了一卷厚厚的羊毛地图,铺展开来,自顾自说道:“这是满春院,在这里画个圈……”

“等等,这里是座山,很符合刚才说的潮湿又阴暗的洞穴。”白攸之喊停,谢屿天修长的食指顿住了,停在了三清山上。

“有人去过三清山吗?”白攸之问道,众人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