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贸易博览会期间,吴德瑞来旧港游览,发现了重大商机,而后派人回马六甲城,调来自己的商船大肆采购了一番宋洲宋货。
在返航前夜,有一人送来名帖。吴德瑞与那人碰面,才知那人受旧港市行政厅所托,要与他谈一笔买卖。那人拿出一份采购单,名单上罗列着需要购买的物品,包含生丝、茶叶、古籍、药材等零零种种。他信誓旦旦向吴德瑞保证,运来多少货物,宋洲人就能吃进多少。
吴德瑞将信将疑,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今年西北季风起,他多带了一艘船出海。船队经过占城时,听闻旧港今年的贸易博览会临时取消,这让吴德瑞心中凉了半截。好在来到旧港,向海关通报详情后,有人如约将自己携带的货物买下。
交易完成,吴德瑞本想在旧港休整一段时间,再去马六甲城处理余下尾货,万万没想到有桩大生意会主动找上门。
原来南洋商行成立后,依托地理优越,逐步打开了满者伯夷与满剌加的市场,但这两国本身潜力有限,要想进一步扩大市场,绕不开当今的明帝国与印度地区。旧港的各汉家大族本是地主兼小买卖人出身,哪有这样的人脉去开拓市场,寻找当地强力的合作伙伴成了扩大市场的唯一途径。
经过旧港行政厅的牵线搭桥,陈复秉向吴德瑞送上了名帖,约在吴德瑞下榻的四方居一见。
两人客套完,便步入正题。
陈复秉试探道“敢问吴东主生意做得几何”
吴德瑞打马虎眼道“小本买卖不过糊口而已,不值一提。”
“吴东主恐是说笑,能将生意做到旧港的,岂是一般人。”
“不怕陈董事长笑话,如今世道艰难,像我等这样出海做买卖的商人,哪
个不是时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海上行路稍稍遇到一点风浪就得船毁人亡,血本无归,更别提海盗劫道。唉,千般风光都是浮于表面,真不值一提”吴德瑞摇头叹息。
陈复秉奇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观吴东主颇有儒雅之风,为何不去考科举,却来经商”
“此时说来话长”吴德瑞借着话头,简单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一番。
听完,陈复秉可惜道“时运不济,吴东主能得贵人赏识,也算老天赐福。”
品了口香茗,陈复秉继续道“实不相瞒,今日拜访吴东主,一是生了结交的心思,二是有桩生意要与吴东主详谈。”
吴德瑞心道正戏终于上场,他赶忙亲自为陈复秉倒茶,笑道“陈董事长年长与我,我便以晚辈自居,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陈老有何生意,只管开口。”
“这南洋商行既是宋洲官府的产业,也是旧港各汉家大族的产业,受各家抬举,我才获得董事长之职。现今暂居高位,必然要为各股东的利益殚精竭虑,我观吴东主也是实诚之人,江浙乃富庶之地各类商品需要旺盛,而南洋商行又能各类紧俏商品,为何我们不合作呢”
“怎么个合作法”
“吴东主每次出海,不过小船几艘,且有风险。而宋洲官府拥有千料以上大船数艘,小船更是不计其数,且有武力保障。我南洋商行愿意出钱请官府运送货物,而吴东主只需在江浙打通渠道,售卖货物,如此合作,岂不是财源广进。”
吴德瑞有些意动,但事关重大,他谨慎道“这这件事,我还需向族人商量,一来一回,等一个确切消息,恐怕要明年今日了。”
“无妨我在旧港随时等待吴东主的答复。”陈复秉摆手。
商行
内,董事们捉急上火,见陈复秉回来,急忙询问商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