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太好了你不知道这次你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
洛阳宫御书房内,元子攸终于从元莒犁那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元莒犁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元子攸脸孔都兴奋得扭曲了,心中一阵阵的厌烦。她轻叹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就这样吧,我累了,安排我在宫里住下吧。”
她的变化,元子攸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要知道,元子攸自从行了冠礼以后,就开始不断祸害彭城王府里漂亮的侍女,早就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他自然是明白,女孩和女人看起来有什么区别。
更不要说昨夜元莒犁跟刘益守没完没了的亲热,今日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对劲。作为s的元子攸,又怎么看不出庶姐已经把刘益守勾搭到手了呢
“那样不行。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刘益守会起疑心的。阿姊放心,事成之后,我便会让你下嫁给他,绝无食言,你不必多想。”
元子攸双手紧紧拽着名册,信誓旦旦保证道。
“那我就再回去一下”
元莒犁有些犹疑的问道。
“务必要去,否则功亏一篑。”
元子攸的表情十分严肃,元莒犁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不走,对方一定会使出断然手段一如刘益守当初预料的那样。
“现在洛阳乱,你派一辆车送我去百尺楼吧。”
“嗯,我让李彧驾车送你去。”元子攸的眉眼难掩喜色,他已经开始翻看名册,丝毫没有注意到元莒犁脸的失望表情。
坐在犊车里,元莒犁想起昨夜和刘益守在床聊天时说过的话。
“明日你就送名册到洛阳宫,然后要求住下来。元子攸应该会拒绝。”
那时候,刘益守搂着元莒犁光滑白皙的香肩说道。
“元子攸难道不应该将我控制起来,然后要挟你么”
元莒犁好奇问道。
“不会的,他只会认为,你想呆在宫中,是为了给我刺探洛阳宫的虚实。他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而将你送到我这里,我就会贪图你的美色,夜夜笙歌不干正经事,多少都是对大局有些影响的。”
元莒犁无法反驳这个说法,因为这真的很符合元子攸一贯的做事思路。而且,自从她和刘益守开始“新的旅程”以后,那真是快乐得停不下来。从某种意义看,元子攸的想法确实没错。
“那万一他强留我在洛阳宫呢”
元莒犁不甘心的问道,因为她现在已经很害怕跟元子攸见面了,哪怕这是自己的异母弟。
“如果那样的话,说明元子攸在策划着更厉害的事情,不排除他拿你做文章。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只能带兵冲入皇宫救你。”
刘益守设想的是,如果元子攸知道自己会提前动手,那么他会让“乱兵”对元莒犁做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然后放出消息,引自己入套,打乱自己的部署。
不可能么
刘益守觉得,一个连亲兄弟都敢杀,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当然,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会高看元子攸一眼。”
阴谋被识破,那就变得毫无意义。如果元子攸知道尔朱荣的那份名单对他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提前打断刘益守的布置。
很多时候,在谜底没有揭晓前,其实谁都是有机会的。问题在于,你能不能看透对手的牌,以及打牌的水平如何。
“阿郎啊,你实在是太看得起元子攸了,他真就是个废物啊。”
元莒犁在犊车里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感慨道。
“你姐姐,现在还好么”
正在沉思的时候,元莒犁听到驾车的李彧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想了想元季瑶是怎么伺候尔朱荣的,元莒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如刘益守当初说的你们这群人,还真是很下贱。
现在元莒犁深以为然。
有时候她觉得只有在刘益守身边的时候,呼吸的空气才是新鲜的,而整个彭城王一脉,都充满着污浊与算计。
李彧其实挺可怜的。
“她还好吧,我们见面不多。”
元莒犁言不由衷说道。其实元季瑶不仅天天和她见面,而且还给她出了很多“主意”。
“那就好。”
犊车的幕帘外头,李彧的声音依然低沉,却带着几分释然。
一时间,元莒犁觉得姐姐元季瑶让自己也跟着一起变得下贱了。
“对不起”
其实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没事,你和刘益守,不要走我的老路。他比我有能耐,我想他为了让别人不要染指于你,应该是做了很多事情的。
在河阳关,那些如狼似虎的丘八,应该也没对你做什么吧”
关于李彧说的这一点,其实元莒犁是有体会的。刚开始在河阳关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那种目光,就是昨夜在浴室里两人共浴的时候,刘益守看自己那种不加掩饰的觊觎和占有。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绝大部分人都开始自觉的躲着她了。这应该不是出自尔朱荣的本意,或者说,是尔朱荣想将她作为“礼物”,用来犒赏在洛阳劳苦功高的刘益守。
很多细微处,都能反证这一点。
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听李彧这么说,元莒犁才发现自己内心满是难以表达的幸福与满足。
“我会珍惜的。”
“元子攸成不了大事,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么”
李彧的声音带着沧桑。
“为什么呢”
“因为我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啊,不跟着元子攸,难道去跪舔尔朱荣么”
李彧的语气,满是无奈与辛酸。
元莒犁有种错觉,其实李彧虽然身材高大,武艺不凡,但在各方的博弈中,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反而是文质彬彬的刘益守,强得不像话。
进了洛阳城,很多能力就会失去用武之地,而刘益守这样的人,就会登舞台,长袖善舞。发挥的作用,是傻子和瞎子都能感受得到的。
“到了,下车吧。”
李彧轻声说道。
元莒犁跳下犊车,看了看面无表情平视前方,根本不跟自己视线对视的李彧,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酸楚。
尔朱荣就像是洪水和飓风,任你身高八尺也好,武艺绝伦也好,在这种灾难面前,都毫无反抗之力。
“你也多保重。”
“嗯,我会的。”李彧独自驾车而去,异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