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双倍的快乐(1 / 2)

博平城府衙的大堂内,闲杂人等早已退出,刘益守孤零零的坐在太守的位置上,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案牍,却是连翻都懒得去翻阅一下。

这就好比刘益守前世在高考结束后,哪怕成绩还没出来,也没人再去看那些模拟试题一样。卷子已经答完了,在没有发达通讯,发达侦查手段的古代,想得再多,亦是徒劳。

不过他脑子里依然出现那一天跟羊侃之兄羊深见面的情景。那次收获良多,甚至可以说是此番对阵羊侃的胜负手。

刘益守对元子攸之前的魏国朝政知之甚少。在询问被关押的羊氏族人时,就偶然发现了羊侃的亲兄长羊深,不问还不知道,一打听才发现此人还是个大佬

当初北海王元颢出兵征讨凉州等地羌胡首领宿勤明达的叛乱时,羊深就是军司马,跟元颢合作愉快,颇有交情。

按道理说,元颢被梁国扶起来,北伐势如破竹,甚至都攻破荥阳了,他应该是跑去抱元颢大腿才对。现在羊侃又是梁国的人,跟元颢属于友军关系,羊深就更应该跟羊侃穿一条裤子才对

然而事实上,羊深却是对羊侃投靠梁国,感觉到深深的忧虑,并且严词拒绝过羊侃的召唤。

这就是刘益守肯相信羊深原因。这次两人合作,刘益守借着对羊侃“表达善意”,将羊深放掉,送到羊侃大营。表面上看是恶心羊侃,实际上,则是笃定羊侃会将他兄长送入兖州城内。

后面发生的事情,果然就跟他预料的一样。为什么刘益守笃定羊侃一定会把羊深送入兖州城呢

因为羊侃无法说服自己的兄长羊深,亦是手足情深,没法对自己的兄长动刀。同时,他还要向梁国的人证明自己是真正站在萧总裁这边的,所以必须有所表示。

比如说杀掉羊氏族人里面的顽固派羊深,以示忠诚。所以羊侃只能把羊深送到兖州城内,其实算是变相的保护自己的兄长。

刘益守赌羊深会跟自己合作,赌羊敦不会摇摆到梁国那边,当然,假如这两人里面有一个起了坏心,这一局他就输了。有没有这种可能呢,理论上还是有的。

就好比说谁能想到三国末期,姜维在蜀国亡国的情况下还能浪一波呢世上完全没有风险的事情真不太多,就算喝水也有人会被噎死的。

刘益守是个大赌狗,有六七成的把握就敢赌,通过各种细微观察和推断,来猜测胜负的概率。

“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坐在书案前的刘益守自嘲一笑,揶揄了自己一句。

“主公大喜大喜啊”

府衙大堂外传来王伟的声音,刘益守抬头就看到对方冲了进来,跑到桌案前对他拱手行礼,激动的说道“于将军派人回报,宁阳县内有一地名为孟家庄,道路南北走向。

西面是金阳山,东面临湖。这里的村民早已逃散,却是博平到兖州陆路的必经之地。

于将军深夜在此地埋伏,猝然发难,大破羊侃军。羊侃急匆匆带兵而来,都没什么防备。步卒一个没走脱,骑兵倒是跑了一些,朝着兖州方向去了。羊侃也在那些逃骑里面,估计有个几百人就顶天了,不足为虑。”

刘益守装模作样的独自在府衙大堂里等了整整一天,就是在等这个消息之前彭乐兖州得手的消息,已经通过水路传到博平了。此战获胜是没什么疑问的,区别就仅仅在于是小胜,还是大胜,甚至是横扫。

如今尘埃落定,他也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此后海阔凭鱼跃,自济南郡以南,徐州以西的广阔地区,都会是他刘都督活跃的猎场

“这次你在东平郡的事情办得很好,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鼓动东平郡的民夫到博平来伪装成我们的人马呢”

刘益守好奇的问道,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想知道很多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细节。

“都督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将那些作恶多端的世家子弟吊在旗杆上的么我只是跟他们说,如果我们被羊侃灭掉了,东平郡的那些世家余孽们,就会卷土重来。

啧啧,都不需要在下去动员啊,一两天时间我和杨愔就把人头数凑足了。那些被吊死的世家子弟,也算是没白死吧。”

王伟一番唏嘘感慨,就差没说“死得其所”了。这不禁让刘益守想到“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

“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后我们也要引以为戒啊。”

刘益守叹了口气,底层的人一旦爆发,他们的强大能量和爆发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正在这时,王伟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主公,羊侃之女,如何”

如何

刘益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如何什么”

“就是主公后院里那么多千娇百媚的娘子,难道不知道,就是那个啊,那个。”

王伟带着坏笑,对刘益守使了个暧昧的眼色道“羊娘子好生的伺候了主公一番,现在又得到消息,她父亲彻底落败,婚礼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慌乱之下落泪,那真是我见犹怜,主公现在难道不想去安慰她一下,安慰啊安慰。”

王伟死死咬住“安慰”二字,想来不会是字面的意思,应该是那种很下流又很令人兴奋的“安慰”了。

刘益守无奈的瞪了王伟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洞房之夜,我把她迷晕了,然后让贾娘子跟源士康送她去兖州,碰都没有碰过她,今生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

刘益守带着惆怅说道。

老实说,羊姜人还挺好的,骨子里有种难以去形容的乐观豁达,又天真善良,收入后宫,其实也不是不行。

一听这话王伟就急了。

“主公,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与羊侃各为其主,无分善恶。这羊姜就是主公的战利品,岂有送走的道理啊。就算要送走,主公先尝尝滋味也是好的嘛,再怎么说也是羊侃的亲女儿啊。”

王伟的思想跟社会主流思想一致,在这种情况下品尝羊姜的滋味,似乎是胜利者的特权,乃是人之常情中的人之常情,刘益守算是妥妥的异类。

刘益守轻咳一声,把桌上铺开的纸卷成筒状,憋着喉咙学羊姜的语调说道“夺我贞洁,骗我感情,杀我父母,玩我躯壳。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羊姜不是你可以随意亵渎的,去死吧渣男”

说完,刘益守将纸卷“刺入”王伟的腹部,然后对他翻了个白眼问道“懂”

主公,你戏太多了,一个弱女子哪里有那么多想法啊

看到刘益守这番表演,王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公,羊姜真有这么酷烈,她都不会来博平城的,又不是看不出你这是骗婚。”

王伟摊了摊手,往后面退了一步,他已经被刘益守刚才的“行为艺术”搞怕了。

“那就这样。”

刘益守把纸卷放在自己脖子上,继续憋着声音说道“一边是夫君,一边是父亲,忠孝不能两全。我羊姜又不能做人尽可夫的女子,只能以死谢天下。

夫君,羊姜来世再与你做夫妻了,你我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