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皓aatsanaa 费穆为了让大军拼死冲锋,特意用严苛军法并且不让士卒披甲。那么重的铁甲披在身上还要爬墙冲锋,到上面腿都软了还怎么当生力军打仗呢
看到战局一点点的稳定下来,刘益守又想起刚才思索的问题是什么促使费穆发了疯一样的攻城呢
军队就是乱世的本钱,没有了军队,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宰了他。费穆哪怕不在乎别人死活,他起码还是在意自己和家族的前程吧。
刘益守就这样站着签押房门口的阴影处,安静的看着城墙上打得热火朝天,却没有人“擒贼擒王”一样冲过来砍杀。
“你叫杨忠跟着陈庆之的不太像啊。”
白羊陂的岸边,一身红色盔甲的于谨,看着身材魁梧的杨忠,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现在的情况其实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杨忠害怕于谨是费穆的援军,于谨害怕杨忠是费穆的斥候。
双方谁也说破自己的身份,虽然都有一些猜测。
“将军”
正在这时,一个斥候急急忙忙的跑来,看到于谨身边的杨忠,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说吧,不必担心他。”
于谨指了指杨忠说道。
“禀将军,费穆大军已经开始攻打雍丘城,请将军定夺”
于谨摆摆手,示意斥候退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忠,在火把照耀下显出一丝冷意来。
“你怎么看”
“刘都督命我骚扰费穆大营,今夜在下本来是带人来焚烧白羊陂这边的渡口”
杨忠无语叹息的说道,第一次任务就办砸了,当然,这跟他完全没关系,并不是烧不掉渡口,而是自己这边的援军到了。
“当日我攻破小黄城,逮住了杨椿,就想了个将计就计的办法。将杨椿放掉,对方一定会回费穆大营通风报信。费穆在得知小黄城丢失以后,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攻打雍丘,死中求活。
他攻城的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你就在此歇息吧,如果你真是刘都督麾下的新人,此战后回归序列不在话下。如果不是的话你最好别去想到时候我们会对你怎么样。”
于谨提着佩剑就走了,杨忠无奈被于谨的两个亲兵扣押在渡口,至于那一百骑兵,发现不对劲已经返回雍丘城,恰好在费穆攻城前一刻入的城。
这些人明明知道杨忠出事了,却又无法出城,又无法判断杨忠是不是叛逃了。去找刘益守的时候,费穆已经开始攻城,整个雍丘都紧张了起来,黑灯瞎火的,他们也只能把这件事压下。
原以为到了刘益守麾下就会立刻出人头地,施展一身本领。没想到打工人的苦逼,历朝历代并没有本质区别。
杨忠第一次做任务就弄得不伦不类,自己在刘益守麾下不被其他人熟识,又遇到费穆带兵垂死一击,乱七八糟。他此番完全是被大势所累,空有想法却无法施展。
杨忠在白羊陂岸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心中无声叹息,他那落寞的身影,让看守的兵卒都觉得很可怜。
“围杀将那一队骑兵围杀”
费穆举起佩剑,带着亲兵砍翻了几个溃逃的士兵。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带着列队整齐的兵马徐徐后撤。已经冲上城头的那些人,已经在雍丘城下死战的那些人,全部都被放弃了。
战况焦灼,且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再加码的话,对方也很难崩溃,不如及时止损。
刚才彭乐带着骑兵从城门冲出来的时候,就瞬间逆转了战局。费穆这边的士卒,今晚都是仓促出击,肚子都是饿的,准备很不充分。
费穆原本也没打算今晚就攻城,他是被杨椿带来的消息震惊到了,困兽犹斗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之前那一波没有将城墙上的守军冲垮,现在想大获全胜攻入雍丘,已经很难了。
但他还想再试试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一点起码,把彭乐那一队骑兵干掉,这一波就不亏了
“结阵退到拍车那边用拍车阻挡那一队骑兵把他们引过来”
费穆对传令兵说道。
拍车那边还有一支预备队,只是,现在命令对方过来,大军会直接崩溃。军队并不是冷冰冰的木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在拍车那边待命的预备队,看到前方被敌方骑兵给碾压了,难道还会傻乎乎的过来救援
只有自己且战且走跟那边合兵一处,才能把队伍控制住
不过很快费穆就发现,彭乐带着骑兵又回到雍丘城里面去了,缩得比兔子还快
刘益守只是命令彭乐带着骑兵驱赶正在攻城的费穆军,所以彭乐也是乐于执行这种简单又没什么抵抗的任务。既然已经杀散了费穆攻城的兵马,他也不会带着骑兵黑灯瞎火的在城下浪战。
费穆带着残兵与拍车那边的预备队合兵一处,看到刘益守没有带兵追击,无奈叹了口气。就是怕这种稳如老狗的,要是敌人冲动之下冲出城想反杀,他今夜就赢了。
准备的那些后招,今晚全都用不上了。这雍丘城的守将,用兵真是求稳得令人咬牙切齿。
“回大营”
费穆轻轻叹了口气,那张老脸上写满了疲惫。
此战会输,主要是之前守城的军队还有余力,精锐未损。
今夜果然是前面靠着夜色突袭占了点小便宜,后面马上就被对方的预备力量给顶回来了。雍丘不可为,难道要偷袭睢阳
难道真的没有路走了
难道真要回去跪在尔朱荣面前求饶
一时间,费穆心乱如麻。
不知不觉带兵走到大营门前,费穆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停下”
费穆命大军停止前进。
正在这时,大营内的火把此起彼伏被点燃,一时间看起来密密麻麻,惊得费穆一身冷汗。
要知道,当初只在营内留下一百人看守啊那现在这说不清的火把,是谁点的,还不明摆着么
“我命休矣”
费穆心神俱裂,一时间竟然忘记下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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