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些道理都被刘益守琢磨透了,王伟心悦诚服道“主公都想明白了,那在下也可以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主公因为女人关心则乱,没想到”
王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实话,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英雄人物实在不要太多了,他真的很担忧刘益守分不清好歹。
刘益守和崔瑶兰房事的时候,什么肉麻的话都在说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妹子欣赏。没想到刘益守反手就能把她二哥推火坑。
你说刘益守无情么,好像也不是无情,他只不过是把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分得异常清楚而已。
某些人,天生就是要干大事的。一旦时机到了,他们就会乘风而起。很显然,刘益守就是这样的人。
“主公将来可不好跟这位崔娘子解释,家里那位崔小娘子是要把心挖出来给主公,这位可就未必了。”
王伟意味深长的说道。
“出来混,就不要怪他人下手狠啊。人不狠站不稳,我刘某难道是请客吃饭才有今日的地位么”
刘益守反问道。
“主公说得极是。”
王伟深深一拜说道。就凭处理女人公私分明的手段和心智,刘益守绝对当得起“天下枭雄”四个字。
“嗯,不过还是要给贺拔岳的人写封信,免得他们误会我们的意思。”
刘益守想了想,决定还是要给达奚武那帮人说明白点。
“这样吧,我说你写,然后派人送去。”
刘益守对王伟点了点头说道。
“怎么写呢”
“就说你们关中贺拔岳诸部无故攻我梁国,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说话是算数的只要你们敢进犯襄阳,我刘某人定然让你们有去无回。我这里十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你们若是想插标卖首,那就只管来便是。
就这么写,至于遣词造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这说的是人话么
王伟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益守,踏马的这真是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啊,真有必要写这么屈辱的一封信么
进犯襄阳就让对方有去无回,那反过来说,只要是不打襄阳,对方随便怎么样刘益守这边都不会搭理了呗。
“主公,这么写,会不会露怯了啊”
王伟面无表情的问道,有点不明白刘益守想干啥。
“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虚虚实实方为用兵之道。强者,亦是可以示弱。让达奚武他们快活几天不碍事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算嘲笑我是妇人,我也无所谓,只要能赢就行。”
刘益守摇了摇头,根本不在乎达奚武等人会怎么想。兵不厌诈,管那么多干啥,赢家才有资格书写历史。
秋收还未结束,高欢就带兵前往了晋州,实际上,崔士谦等人的小动作,高欢这边一直都是孙腾在处理。
然而,名义上坐镇霸府的高澄,在得知这件事后,便跃跃欲试,想“展现”一下才能。当然,他不可能直接揽权,而是经常在孙腾面前出现,旁敲侧击的打听这件事。
这天,高澄察觉到孙腾的面色很不对劲,似乎是出了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于是他夜里悄悄来到孙腾府邸,与这位高欢所信任的谋士密谈。
“近期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在下观孙先生面色阴郁,似乎心中郁结啊。”
高澄装模作样的询问道。
孙腾看了他一眼,随即长叹了一声。
“高王让在下处理邺城事务,在下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发生什么难以收拾,破坏大局的事情。可如今却还是唉”
孙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高澄说道“世子可自便。”
高澄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只见上面用五岁小孩都不如的字迹写着南阳崔士谦,欲献南阳于贺拔岳,助其攻打洛阳,望高王警醒。
就这么几十个字,看得高澄额头上冒冷汗。
高澄是高欢的接班人,自然很关注朝局和势力分布,人员归属。
南阳那边的崔士谦等人,在魏国虽然还谈不上举足轻重,但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如今崔士谦要投靠贺拔岳,足以见得洛阳南面出了大事
“这件事,只能高王来定夺。在下已经派快马前往晋州去找高王,希望能赶得上。”
孙腾叹息了一声,战场瞬息万变,谁敢说高欢的指令就没问题呢只不过崔氏倒戈的这口锅太大,孙腾实在是背不动而已。
“先生关心则乱。可给崔氏一族加高官厚禄,然后让他们一齐来邺城述职。若是崔氏等人到了邺城,则此信为反间计,不足挂齿。倘若崔氏不来,则必有反心。
到时候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高澄得意洋洋的说道。
不得不说,高澄的应对还像是那么回事。只是,他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只要是邺城这边有诏令,让崔氏一族的人回来述职,则对方十有会反叛。
到时候,不反也得反了
人心的诡谲,势力的独立性,让崔氏别无选择。谁也不敢把身家性命放在深不见底的人心之上。而且还是别人的人心。
之前崔氏借口秋收,推脱不出兵青徐,就已经有些苗头。高澄有点小聪明,但还是太嫩了。
孙腾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在下自然会处理好,世子有心了。”
他说得客气,但表达的意思却是送客了。
高澄满心不忿,又不好发作。他冷澹的对孙腾行了一礼,随即便出了对方的书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他回了霸府,将祖珽找来,二人商议此事。
祖珽笑道“在下善于模彷字迹,不如我们伪造一份朝廷的诏书,派人送到南阳。崔氏若反,那是他们不听话,无人知道我们所作所为。他们若是乖乖来邺城了,也算是帮孙腾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感谢我们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世子呢”
听到这话,高澄心中的阴郁瞬间一扫而空
“好,就这么办诏书你来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