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撅嘴数落对易梓扬的不满,楼伶笑着安慰:「他没骗你,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被赞美的连恩笑成一朵花,热情的过来挽住她:「走吧,我们去他们那边。」
马场实施会员制,能够进入这里的都是身份非富即贵的生活在上流社会中的人。楼伶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带她和大哥来这儿骑马,她在这方面表现得天之聪颖,胆子也大得出奇,第一次骑马就比其他学了一年半载的世叔伯的子女优异许多,让父亲挣足了面子。长大后她越来越喜欢这种运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权当是发泄,只是穆亦离开后她对一切娱乐都失去了兴致,四年来没光顾过一次马场。
「笙哥他们在那边。」连恩指着远处的几道人影说。
楼伶抬眼望过去,看清楚除莫笙和易梓扬外,还有另两名年纪要稍长两人一些的陌生男子,因爲马场场地辽阔,楼伶听不清楚几人在谈论什么,眼里只有莫笙优雅的侧面和不时微笑的儒雅样子,看起来幷没有平时的冷漠,但也不让人感觉可亲,因爲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不怒自威的气场,这种男人即使是笑着也让人无法感到轻松,以至於另外两名男子在和他说话时一直是唯唯诺诺一副谨慎的姿态。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莫笙忽地回头,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过,几不可察的扬了扬眉,在她走到身边时探来长臂揽住她的肩,却幷不介绍她和另外那两名男子认识,只说:「我有一件礼物送你。」
礼物?
楼伶困惑,美眸斜睨他,暗忖这个男人在玩什么花样。
「确切的说礼物是奉总送的。」他话一落,站在他右后侧的一名男子立即笑容满面接下话题:「我知道楼小姐喜欢骑马,所以特意从英国引进一匹纯血马送给楼小姐。」
楼伶愕然,讶异对方怎么知道她喜欢骑马?她转头看向莫笙,他也看着她,似笑非笑。
「纯血马?哇,伶伶姐我好羡慕你~」被易梓扬拉到身边的连恩双眼冒红心。
「连小姐,我送你的那匹也是纯血马。」另一名男子笑眯眯答话。
「真的吗?我也有?」连恩睈大眼,欣喜的样子惹得易梓扬叹气。
他知道这丫头喜欢骑马,想有一匹自己的马简直快想疯了,可他却从来没有要送她马的意思。因爲这丫头没一点骑马的天赋,偏偏又热衷这项运动,以至於每次来马场都要弄一身淤痕回去。可这次因爲有人要巴结莫笙,倒让这丫头也跟着如愿以偿了。
两匹纯血马一黑一白,顔色是少有的纯色,更是经过训师耐心训练,看起来乖巧温顺,眨着稀疏而长的眼睫毛看人的样子十分惹人喜爱,连恩乐得又叫又嚷,孩子一样抱着白色那匹马笑如春花。
「伶伶姐,我喜欢你这匹白色的,我可以跟你换吗?」连恩抱着白色那匹纯血马的脖子不肯放手,大眼眼巴巴望着楼伶征求她的同意,可爱得让人不忍拒绝。
楼伶好脾气的笑笑:「你喜欢就好。」
「耶~伶伶姐万岁!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连恩欢呼,转过来给了楼伶一个热烈的拥抱,又神秘兮兮和她耳语:「伶伶姐,以后笙哥欺负你了我让二哥帮你教训他,反正他现在不是二哥的对手。」
「爲什么他不是你二哥的对手?」楼伶随口问。
「我猜的呀,你想想,笙哥四年前不是受伤做了场大手术么?医生叮嘱他四年内不准做任何剧烈运动,所以他现在的手脚功夫肯定没二哥厉害。」
莫笙四年前受伤做过大手术?
楼伶面色一白,压抑着狂跳的心佯装漫不经心的套连恩的话:「他四年前做了什么大手术?」
「就是--」
「恩恩。」
易梓扬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回头,易梓扬和莫笙幷肩朝这边走来,两人身后各自跟着牵着自己马匹的工作人员。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教你骑马?走吧,我们去那边。」易梓扬捉过连恩的手就往不远处的茵茵绿草地走去。
楼伶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话题中,连莫笙走到她面前故意放低脸斜睨她都没察觉,直到鼻尖被他屈指恶劣的刮了下,她才回神。
「想什么那么入神?」他拉直身体,半眯的眸子彰显几分慵懒。
她望着他,想问他刚才那个连恩没回答完的问题,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算她问了,他也未必会回答。而且她说过,以后不会问他这几年发生过什么,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告诉她。
深吸口气撇去脑中杂念,她下巴一扬:「我们来比一场如何?」
有些意外她会突然这样提议,他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比?」
「当然是谁先跑到终点就谁赢。」
「输的人如何?」
「谁输了谁就一辈子心甘情愿的服侍对方,不论贫穷富贵,不离不弃。」
他若有所思:「这个赌注有些大啊,楼小姐,一辈子你输得起么?」
她靠过来,张开双臂搂住他:「你敢比,我就输得起。」
他垂眼望着她的发顶,幽深的眸底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暗潮。
说她天真,可她却是聪明的。
因爲这场比赛於她来说根本就没有输赢,不论结果谁输谁赢,他都要遵守比赛承诺和她一辈子不离不弃,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莫先生,你不敢么?」她仰头看他,目光挑衅。
他哼了声,低头迅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看她吃痛皱眉,他却笑起来,推开她走到自己那匹马前,帅气的翻身上马,瞬间便稳坐在马鞍上,意气风发的睥睨她。
楼伶戴好头盔、手套后也上了马,俯身温柔地抚过纯血马色泽黑亮的鬃毛亲昵地唤它Laki。Laki似乎很喜欢新主人给自己取的名字,欢乐的仰了仰脖子发出一声低鸣,又抖了抖鬃毛甩过头来蹭楼伶摊开的掌心,乖顺讨好的样子和莫笙那匹赤红色的Cloud完全相反。
Cloud就像它的主人,冷漠倨傲,连看人的眼神也是冷漠中夹杂不耐,性子更是桀骜难驯,即使是被主人骑在身上,它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