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磨磨蹭蹭过来,“老夫知晓郎君重情义,可怡娘担心郎君喝多了伤身,就令老夫想办法钻个孔”
“掺的好。”
虽说酒里掺水了,但杨玄还是有些酒意。
一夜好睡,第二日又是一条好汉。
“还睡,赶紧起来,老贼去挑水,曹颖去扫地,王老二,王老二”
“哎”
“赶紧从茅厕出来,去劈柴生火。”
大清早家中就鸡飞狗跳的。
一群人被怡娘支使的团团转,唯有杨玄这个主公得了清闲。
等早饭摆在案几上时,众人深吸一口气。
然后,包括王老二在内,都看着杨玄。
这是怡娘教出来的,杨玄不动筷子,都别吃。
杨玄拿起筷子,来了一片羊肉,随即大伙儿一阵猛吃。
“走了,怡娘。”
杨玄该去上衙了。
“早些回来。”
怡娘把他们送到大门外,对面的谢公马上低头,“杨少府出门了。”
“嗯”杨玄点点头。
大清早家中有人挂念你,对面的邻居在锻炼身体,巷子里的人家鸡飞狗跳,鸟儿站在树上看着热闹,偶尔啾啾鸣叫
很美好的清晨。
与此同时,何欢刚吃完早饭,在院子里缓缓散步。
“医者说小郎君的脚恢复的不错,不过目下还是小心些,最好别奔跑。”身边的仆役一脸欣慰之色。
何欢跺跺脚,并未感受到疼痛,就知晓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说是杨玄开了一家什么拉面”
“是。”
“生意如何”
“火爆。”
何欢眯眼,“此次王氏险象环生,也是他去的”
声音很平静,可仆役却低下头,仿佛听到了雷霆,“是。”
何欢回身,“来而不往非礼也。”
幕僚赶来,听了何欢的吩咐后,迟疑了一下,“小郎君,若是降价来打压杨玄的生意,这是以本伤人。何氏自然不差这些钱,可别的世家是什么意思”
何欢英俊的脸上多了些不屑之意,“此次谋划王氏失败,他们暗中不知多恼火。淳于氏的祖坟被盗,传闻淳于山弄死了几个侍妾可火气能往哪发看来看去,就杨玄这个小虾米收拾他不但能去火气,还能敲山震虎,就他了。”
幕僚急匆匆的去了光福坊,先站在元州拉面的大门外,仰头看了看招牌,摇头叹息,“好日子不长了。”
随即林凡等人都接到了邀请。
“何氏。”
两个字就让林凡再无抵抗能力。
就在他的酒楼里,幕僚坐在上首,目光幽幽。
“元州拉面开在此处,你等也颇为无奈吧”
众人嘿嘿笑了笑。
商人重利,商人狡猾
幕僚的眼中多了些鄙夷,随即消散,“能有什么法子”
“纵火”一个商人举手。
“愚蠢。”幕僚呵斥,此人讪讪的放下手。
林凡叹息,“元州拉面价钱不便宜,唯有降价。”
幕僚颔首,他没心思和这群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厮混,起身道“何氏出一半,其它的你等自己出,降价,压垮他。”
午时之前,元州拉面左右的十余商家齐齐挂着招牌。
“大减价了”
韩莹闻讯并未动容,“无所谓。”
汪顺去打探了消息回来,面容失色,“娘子,差不多半价了。”
韩莹身体一震,“半价他们亏不起吧”
可半价还真的就这么施行了。
午饭时,元州拉面的左右两排店铺生意火爆的不行,连那些小吏都专程跑来占便宜。
韩莹看着空了不少的店里,咬牙切齿的道“这是以本伤人。”
杨玄此刻很忙。
他的辖区死人了。
死的还是一个官员。
“户部员外郎秦监,昨夜在青楼留宿,早上女妓醒来,发现人已经硬邦邦了。”
青楼的房间里,一个赤果着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一个女妓蹲在边上哽咽,“不是奴,不是奴”
“仵作。”杨玄摆摆头。
仵作上来一番检查,甚至还把秦监的嘴巴撬开,用一个小东西去刮他的咽喉。
现场马上一阵干呕声。
仵作把刮出来的东西送到眼前仔细查看,还深情的嗅了嗅,伸出舌头品尝了一下。
杨玄别过脸去,觉得这一行真心不容易。
老贼低声道“这胃口就差老夫一点了。”
仵作砸吧着嘴,“少府,没有毒。”
“没毒”杨玄颔首,女妓抬头,“少府,不是马上风。”
杨玄问道“你如何知晓”
女妓自信的道“奴见过马上风。”
这是个老专家了。
曹颖急匆匆的进来,附耳对杨玄说道。
“昨日朝中有人发难,户部的一趣阁账目不对,而秦监就是经手人。”
杨玄挑眉,“那和我们没关系。”
曹颖的声音更低沉了些,“秦监是左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