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划伤了新人的大腿,愚不可及。”
“看看韩少监如何处置他们。”
“晚些东宫传来新人被咱们这边坑害的消息,陛下怕是也会恼火。”
韩石头看着二人,淡淡的道“一点小事也能失手,更是闹出了大笑话。咱若是不处置你二人,以后谁还会用心办事”
二人面如死灰。
“每人十杖”
二人抬头,喜不自禁。
一般来说,这等错处少说三十杖,十杖便是从轻处置。
韩少监果然厚道
晚些,一个宦官寻到了韩石头。
“少监,十杖是不是太少了些,就怕那些人以后有恃无恐啊”
韩石头看着梨园内,淡淡的道“办砸了差事,咱恨不能把那两个蠢货活活打死。可若是如此,东宫那边会如何他们会笑话咱们,乃至于笑话陛下。”
皇帝和太子表面上是父慈子孝,可宫中人都知晓,若是有这个能力,太子绝对会弄死皇帝,千刀万剐不解恨的那种恨。
他回身看着宦官,“咱们的脸面能丢可陛下的,万万不能”
宦官心悦诚服,“少监高见。”
“此事暂时如此,不过你等要注意”
“什么”
韩石头平静的道“撞人都撞出事来,咱以为并不简单。更古怪的是,竟然划伤了杨玄的大腿。”
宦官心中一凛,“少监的意思是”
“弄不好这二人就被那边收买了。”
“这”
“陛下身边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许多事宁可错,不可放过”
“少监高见。”宦官觉得这等稳妥和果断才是最好的处置法子先从轻杖责,韩石头得了仁慈之名。随后悄然寻个机会出手,把两个蠢货处置了。如此,内部解决了两个可能的小问题,再无后患。
难怪陛下会如此看重此人
宦官心中暗自称许,但想到一事,“少监,今日毕竟是伤到了杨玄,若是东宫那边闹起来,该如何”
韩石头蹙眉,“此事看吧”
他希望小郎君能偃旗息鼓,更希望钟遂能顾大局,为了太子压下此事。
值房内。
杨玄的目光从大腿的包扎处抬起看着小吏。
小吏再度开口,“钟先生需要知晓杨中允为何受伤。”
高越的眼皮子在狂跳,觉得要出事。
冯时堂双拳紧握。
杨玄看着小吏,开口。
“是我自己摔倒所致。”
“韩少监。”
东宫的消息传来。
“如何”
“那杨玄说大腿伤处乃是自己摔倒所致。”
韩石头抬头看着天空,背负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握拳,“告诉众人。”
周围几个宦官束手而立。
韩石头缓缓走向梨园。
“谁再提及此事,宫中的枯井也该填埋了。”
下衙了。
杨玄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少阳院,对面是史馆。右转,左前方是门下省。
下衙的官吏不少,大伙儿看着瘸腿的杨玄有些好奇。
走到宣政殿前方左转,中书省下衙的官吏们从月华门次第而出。
中书侍郎周遵一出来就看到了准女婿瘸着腿的模样。
杨玄也看到了老丈人,赶紧过来行礼。
“如何伤了”老丈人看着有些恼火,“才将来了东宫就受伤,不稳重。”
“是”
老丈人说什么你别硬扛,他念及闺女自然会软和下来。
果然,话锋一转,老丈人问道“在左春坊如何”
杨玄在这里说了老实话,“那是个烂泥潭,同僚们心思各异。”
“嗯”周遵淡淡的道“你在那里只是过度,不群不党即可。不过莫要过于清高,更莫要把你在北疆的那等手段用在此处,会成为众矢之的。”
“是。”果然,闺女还是管用。
“腿如何伤了”
“小玄子,老丈人关心你的腿啊不过只要不是第三条腿伤了,老丈人都不管。”朱雀快活的道。
“今日去送文书,在梨园那边发生了些意外。”
周遵眯着眼,“没说吧”
“都没说。”
“好。”
出了皇城,周遵才问道“可要紧”
“耽误不了你嫁姑娘”朱雀桀桀大笑。
“不打紧,几日就好了。”
“好。”
周遵回到家中。
更衣,沐浴,随后去了后面。
天气渐渐热了,周勤换了个住所,很是凉快。
他坐在榻上,就穿了一件单衣,惬意的道“什么冰都不及风。”
“阿耶。”周遵行礼。
“今日如何”
“还好。不过杨玄那边却出了岔子。”
“哦谁东宫那些人”
“是梨园那边,他大概是被刁难了,腿也伤到了。”
周勤冷笑道“那对父子在宫中你来我往,皇帝忌惮的是太子身后的一家四姓,可咱们势大,他能如何”
“太子就成了他和咱们主要是和杨氏较劲的渠道。”
“对。”周勤轻蔑的道“杨松成也不要脸,看着外孙受苦无动于衷。”
“可皇帝更不要脸,用自己的儿子来作伐,羞辱杨松成。”
“要脸的皇帝都死的早。”周勤告诫道“你回头告诉他,莫要掺和梨园与东宫之间的暗斗,牛打死马,马打死牛,都是李家之事,咱们看热闹就好。”
“是。”
周勤干咳一声,“今日天气真是不错。”
周遵顺口道“是啊风和日丽。”
边上的老仆忍不住翻个白眼,心想现在外面可是阴天。
周勤干咳一声,“这般好的天气,该弄些美食。”
“晚些便令厨下弄。”
“有了美食岂能无美酒”
“阿耶”
“弄了来。”
“阿耶,你那病情要少饮酒。”
“阿宁说是少饮酒,没说不能饮酒。”
“可你昨日才饮过。”
“昨日老夫作了一幅好画,饮酒庆贺,今日乃天气好,老夫心情愉悦。”
“阿耶”
“逆子再不拿酒来,老夫便怒了”
周遵苦笑,“回头再让阿宁诊治一番吧”
周勤摇头,“罢了,阿宁动辄针灸,老夫老了,熬不住扎针。”
周遵幽幽的道“过一阵子阿宁就嫁过去了,您再想扎针,就得去杨家请人。”
周勤一想不禁大怒,脱鞋就准备抽人。
一个管事进来,大抵是见惯了这等场面,依旧面不改色的禀告道
“阿郎,郎君,太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