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着空荡荡的上方,总觉得有些空荡荡的,配不上如今铁匠铺的红火,说道“差个牌匾”
卫王问道“写什么”
“你识字”黄大妹问道。
“嗯”
“你”黄大妹本觉得他在撒谎,可这阵子卫王的表现分明就是个踏实的人。
“真会”
“小时候学过,大了家里穷,就没学了。”
“那就写一个吧”
纸张铺好,最便宜的毛笔,最便宜的墨,也不知搁了多久,全是积灰。
“写什么”卫王自己磨墨,熟练的动作让黄大妹心中多了些期冀。
难道这个赘婿还识文断字
黄大妹想了想,“他们家的招牌都是什么氏,咱们是铁匠铺,就不跟风了,踏实写。就写个黄家铁匠铺”
“好”
卫王收了些笔力,一挥而就。
哪怕是有些收着,依旧能看出一股子凌厉的气息来。
黄大妹自然是看不懂的,欢喜的道;“原来你真会。”
这个赘婿要得啊
回头还能教孩子,连读书的钱都省下了。
她拿着这张纸去寻了做牌匾的。
“就要最便宜的”虽说最近生意火爆让黄大妹有些小膨胀,但节约依旧是这等阶层百姓的习惯。
“好说。”
伙计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
“什么店铺”
“黄家铁匠铺”
伙计仔细看着,“你这个你确定”
黄大妹点头,肯定的道“是啊确定”
伙计一脸懵逼,“不识字”
“不对”黄大妹点头,看了一眼,“咦这个黄字不对哟”
黄字她还是认识的,只是先前欢喜过头了,没仔细看。
“我就说他不识字,这写了什么”
“皇家铁匠铺”
三大部不敢袭扰,于是春耕得以顺利进行。
杨玄视察了一番,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老二呢”
老贼带着潘正一路传授学问,王老二回城就消失了。
“说是去看杂耍。”
州廨斜对面的杂耍已然成了临安一景,第一次来临安的人都会去看看。
王老二饿了,进城就离开大队,自己寻了个路边摊吃饭。
“客官要什么”
“来一碗馎饦,快一些。”
四月的天气凉爽,来一碗馎饦下去浑身热乎乎的,再寻个好地方看梁花花翻跟斗,美滋滋啊
“好嘞”
斜对面几个大汉在吃馎饦,另一边是一辆马车,马车边上,有侍女低声禀告。
“杨使君进城了。”
“等他们吃完就去寻他”
“是。”
几个大汉吃的满头大汗,其中一人问了伙计,“哎问个事。”
“哎我有个匪号叫做包打听,您这可就问对了。”伙计嘴皮子很溜。
大汉乐了,“你这口音听着不对,哪的人”
“太平县的。”
“这口音分明就是长安的”
“往事不堪回首,客官您有话就问。”伙计笑吟吟的道,“虽说才将来临安不到一年,可不是我吹嘘,临安城除去使君家,就没我不熟的。”
大汉一怔,“原先干啥的”
伙计说道“原先就帮人开门的。”
掌柜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惯偷虽说改邪归正了,可路过有钱人家门前时,依旧会不自觉的看一眼大门。
“哦这活计倒是新鲜。”
大汉笑了笑,“这城中有什么好玩的”
伙计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城中要说好玩,就是杂耍,就在州廨对面。”
大汉摇头,“杂耍咱们都看腻了。”
伙计说道“那不一样。临安梁花花的名号听说过没”
大汉摇头。
“那梁花花的身子软的不像话,就和馎饦似的,能弯曲的倒过来,叠着知道吧”
伙计比划了一下。
大汉眼前一亮,“哎这姿势,若是在床上可就乐呵了。”
伙计端着碗过去,“客官,您的馎饦。”
王老二端起馎饦,劈手就砸了过去。
滚烫的馎饦泼了大汉一头一脸。
“啊”
大汉惨嚎起来。
另外几个大汉蹦起来,一人冲过来,劈手一拳。
王老二就是一巴掌。
啪
几个大汉联手而上。
“有人动手了。”伙计喊道“要殴打使君的人了”
瞬间,几个大汉就被淹没了。
“哎哟我的腿”
“娘的,踩哪呢”
众人一哄而散,几个大汉衣裳凌乱的倒在地上。
马车里,有人问道“闹什么”
侍女怒了,“有人动手打了咱们的人。”
“还回去罢了,报官”
巡街的军士过来。
“是二哥。”
“二哥赶紧走”
王老二却不肯走,“这几人羞辱花花,就是我动的手”
侍女怒了,“你们这是公然庇护他”
马车里,一个女人冷冷的道“杨玄就是这么管教身边人的”
“你是谁”王老二问道。
“卫王妃”
最近周宁的情绪不对,动辄喜怒,杨玄不敢怠慢,在州廨交代了事后,就急匆匆的回家。
“阿宁”
周宁正在写着什么。
“子泰,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就是出城巡查一番。”
杨玄坐在她的身侧。
“去弄了热茶来。”周宁交代人去泡茶,按着案几起身去给杨玄找衣裳换。
杨玄说道“我自己去。”
周宁摇头,“太懒了会被人诟病。”
“我的妻子,懒一些也无碍”
夫妻之间耍个花枪有助于增进感情。
周宁找来衣裳,杨玄嘴里说着自己换,却张开双手。
这不是他懒,他只是享受妻子为自己换衣裳的这种感觉。
不是男尊女卑,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与亲人不同的温馨。
换好衣裳后,言笑送了茶水进来,却没有周宁的。
杨玄皱着眉,“阿宁可是身体不适”
周宁坐在他的身侧,闻言嘴角微微翘起,“没有。”
“那为何”杨玄当然不会觉得言笑敢轻慢自己的主母,唯有一种可能,妻子的身体有些问题,不能喝茶。
周宁缓缓靠在他的肩头,杨玄伸手揽住她的腰,轻声问道“医者不自医,若是不适早说,就算是派人去长安,我也能弄个名医来。”
周宁轻轻摇头,“子泰。”
“嗯”
“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