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是无肉不欢。
“有。”
姜鹤儿给他弄了一碗羊肉。
“这还是昨夜炖的,都软烂了。”
而且放置了一会儿后,此刻温温的,正好吃。
“给。”姜鹤儿递给他筷子。
“不用了。”
王老二拿着碗,仰头就喝。
“那是肉”
杨玄想踹他一脚。
王老二几口喝了羊肉,“泰州一线的斥候来了不少,不过并未硬拼,损失了一些后就撤了。”
“为何撤了”老贼不解,“不该出兵牵制吗”
“他们不敢”
杨玄喝了一口粥,“前脚出兵,后脚我就能端了他的老巢。”
老贼凑过来,“郎君,军中气氛不对。”
“一群蠢货”
杨玄放下碗,“那是裴九的儿子”
他起身,“吃完饭,就该遛食,去逗逗那些北辽斥候。”
今日的攻打依旧是老三样,投石机,弩箭,敢死营
而且节奏很慢。
守军甚至轮番下去歇息。
中午,裴俭甚至体贴的令麾下歇息了一个时辰。
“他们在睡午觉”
赵多拉觉得自己定然是眼瞎了。
谁特么敢在沙场上睡午觉
“他这是想诱惑老夫出兵突击。”肖宏德淡淡的道:“不动”
彭志抚须,“只等潭州援军到,内外夹击。”
“详稳,坐”
护卫送来了凳子,肖宏德坐下,惬意的喝了一口水。
“杨狗在作甚”
杨老板带着两个小秘在欣赏北国风光。
“可惜没下雪。”姜鹤儿有些遗憾。
“下雪就得退兵。”赫连燕觉得姜鹤儿若是干政,就是个祸国妖姬。
中午,他们在外面弄了个野餐。
下午,继续游弋。
十余骑赶来禀告。
“国公,他退兵了。”
“谁”
杨玄看着队正。
目光平静。
队正下马跪下请罪,“是周郎君。”
“嗯”
杨玄策马回去。
澄阳城头,肖宏德摇头,有些迷惑,“他这是何意”
彭志说道:“难道是想消磨”
肖宏德看看天色,“询问城中老人,最近可有下雪的征兆。其次,令斥候拼死打通前往泰州方向之路。”
“泰州不会来援。”赵多拉说道。
肖宏德不看他,一边沿着台阶往下走,一边说道:“斥候拼命打通去泰州的通道,北疆军必然会担心泰州救援,如此,定然调遣人马去防备。潭州援军正好乘其不备,一举克敌”
这手段,便是把人心琢磨透彻了。
“他就算是看穿了老夫打通泰州通道是作态,可却不敢不应对,这,便是阳谋”
第三日,城中城门打开,千余骑疯狂往北方突击。
“敌军往泰州方向突击”
消息送到了裴俭那里,他神色不变,“调两千人马,防备泰州援军。”
哎
这是被动挨打啊
众人心中叹息。
裴俭叫来了负责投石机和弩阵的将领,仔细询问。
“放”
投石机开始发动。
接着,弩箭。
接着,敢死营
守军懒洋洋的迎战。
中午,照例是午休
“援军还有两三日就到。”
麾下在琢磨裴俭这番平庸手段的背后蕴意,肖宏德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是啊援军一到,什么手段都是白费。”
“再坚守两三日,就苦尽甘来了。”
肖宏德坐下,打个哈欠。
城头人人如此。
北疆军午休,数万人在打瞌睡的场面蔚为壮观。
打哈欠和睡觉这事儿是有传染性的。
守军或是坐下,或是靠着城头开始歇息。
中军
裴俭站在大旗下,“召集众将”
众将懒洋洋的赶来。
江存中突然一怔。
裴俭的身后竟然站着谁
林飞豹
和老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林飞豹竟然来了。
而且站在裴俭身后再后面,还有十余虬龙卫。
裴俭看着众将,“众将听令”
他身材魁梧,此刻沉声发话,威严油然而生。
众人肃立。
“江存中”
“在”
“调集精锐,听莪号令”
“领命”
“索云”
“在”
“敢死营这几日磨磨蹭蹭,晚些,我要看到悍不畏死的敢死营,谁敢后撤一步,杀”
“领命”
“其他人”
“在”
“一刻钟后,我要看到义无反顾鸣金声不起,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城头”
裴俭虎目一睁。
众人心中凛然。
“领命”
众将散去。
一刻钟后,投石机开始发动。
守军懒洋洋的开始下撤。
裴俭眯眼看着。
“用兵之道万千,世人都喜威压对手,我反其道而行之,骄敌骄敌三日,雷霆一击”
敢死营出动了。
弩阵悄然前行。
石块在城头施虐。
一个守军偷空往城外看了一眼。
乌压压的都是人。
弩阵已经逼近了城下。
那些人开始奔跑。
“敌袭”
尖叫声中,裴俭轻声道:
“阿耶,我接过了你的刀裴氏的横刀,依旧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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