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领回身,骂道:“为何不动”
他的身体一僵。
那些头领骂骂咧咧的回头,然后,身体僵住了。
噗噗噗
火把不断被点燃。
就在叛军两侧,数千将士沉默站着。
长枪林立
站在最前方的,乃是大将裴俭。
左侧,王老二喊道:“再多点些火头把我的帐篷点了“
“二哥,为何点你的”
“我那帐篷用了许久,想换,国公老是说什么咱们要做表率,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烧了”
王老二兴高采烈的带着人在纵火。
“打起来”
老贼带着两队军士在大营中奔跑。
“喊起来”
“草泥马你喊春香作甚这是叫春呢”
“杀啊”大营中热闹非凡。
数十头领缓缓回身。
大帐的帘子被掀开,乌达最先出来,提着帘子。
所有人都觉得心跳力口速,仿佛下一刻大帐内就会走出一头猛虎,吞噬了自己
杨玄缓缓走出来。
“大晚上不睡觉,玩谋反”
他指指那些头领,“都来了”
头领们默然。
“我看看,一二三少了两个,不过也够了”
“杀了杨狗,老夫便是北辽的座上宾”
大帐内,当牙在咆哮,“听,那些喊杀声看,那些火光在冲天而起。城中的谢畅不是蠢货,他会出击,会剿灭了杨狗,哈哈哈“
他高举双手,仰头道:“老夫蛰伏多年,今日终于看到了曙光”
大帐外,一个首领跪下,“小人有罪,小人愿意献上妻女侍奉主人,只求免死”
“杀了他”另一个首领咆哮道:“他就几个人,杀了他,咱们依旧能赢”
说着,他就冲了过去。
杨玄看着跪下的首领,说道:“许多事,不能错,错一次,便不能回头”
那个首领冲过来,举刀喊道:“杀杨狗”
一杆长枪从杨玄身后闪电般的出现,刺入首领的咽喉,一搅,收枪。
首领愕然看着杨玄,跌跌撞撞的退后,重重倒下。
“其实我是个好人”
杨玄摇头叹息,回身,摆手。
韩纪喊道:“尽数杀了”
“不“
那些首领在哀求,更多的人在反抗
“放箭”
箭雨覆盖过来,接着有人喊道:“闪开”一队队骑兵从三面冲杀过来。
杨玄走向了北方,远方是潭州城。
“我一直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着镇南部并非我意。不过时势使然。
当初灭三大部,留下了他们,这是我给他们的恩情。这些年让他们在草原上休养生息,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这也是我的恩情。
此次前来,令镇南部攻城,便是收取这些恩情,有来有往,可错了“
姜鹤儿摇头,“国公对他们够仁慈了。再说了,咱们北疆军能攻城,他们为何不能“
“不是不能,只是他们觉着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不是一路人,谁会为你卖命“赫连燕说道。
“也有卖命的“杨玄说道:“逼着他们卖命。不过我这人不喜强迫人。故而令敢死营随后赶到。”
“主人既然打算用我镇南部攻城,那为何令敢死营前来你这个蠢货,这分明就是做好了你等叛乱的准备”
辛无忌讥诮的道:“甚至你当牙这些年的谋画都在主人的眼中,此次顺势让你谋反,解决了镇南部这个难题,真妙啊”
“嗬嗬嗬””当牙满面红光,“敢死营的到来,只是杨狗怕死罢了。那林骏乃是名将,他并无把握。”
“轰”
外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倒塌了,声势惊人。
“听,这便是杨狗倒台的声音。知晓吗老夫早就令部族中几个勇士潜入了过来,就算杨狗躲在帐篷中,也难逃一死”
大帐内,张栩闭上眼,突然喝道:“滚出来”
呲呲呲
大帐四面被乱刀划破,几个黑影冲了进来。
是狼狈冲了进来。
“他们进去了”
外面传来了王老二兴高采烈的声音,“谁在里面,把他们赶出来”
今晚他可算是玩爽了。
“杀”
几个黑影扑向了张栩。
张栩和两个虬龙卫挥刀。
刀网再现
惨嚎声中,王老二从划破的缝隙中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回身道:“没玩的了,继续闹腾”
“乱了”
城头,谢畅极目远眺,“看,那里又多了一个火堆。
沈先生,该出击了。“
沈长河也在看着,“等斥候回来,若只是热闹,那就看着。”
他忌惮杨玄的手段,故而宁可无功,也要无过。
马河说道:“就怕有诈,还是再看看为好。”
谢畅看了他一眼,“此次杨玄攻打潭州,若是成功,镇南部再无利用价值,相反,桀骛不驯的牧人们会成为北疆的一个隐患,就如同当下的舍古人和大辽之间一般。
杨玄驱使镇南部攻城,这是在消耗他们。那些头领不是傻子,也察觉到了杨玄的心思,于是便懈怠了。可敢死营来了,镇南部便成了无用的累赘。他们不动,杨玄便要动他们”
“部族,当灭”沈长河想到了舍古部,若是没有舍古部作乱,大辽何至于此
大军云集,不说进攻,挡住北疆军还是有把握的。
“是啊”
谢畅叹息,再看了马河一眼,眼中有些冷意。
攀上高枝的马河今日对他颇为冷漠,这让谢畅心中不满之极。
“斥候回来了。”
城门悄然打开了些,在接到信后,沈长河就令人悄然把堵住城门的杂物挪开。gh
十余好手上了城头,为首的说道:“北疆军大营内杀的人头滚滚,营中乱做一团”
“人头滚滚”沈长河问道:“可看的真切”
“看的真切,那些人叫喊着,小人亲眼看到一刀枭首,还有箭雨射杀”
沈长河心动了,看着谢畅,“骑兵尽数集结”
谢畅兴奋的回头喊道:“快”
八干余骑兵悄然出城。
沈长河把谢畅送到城门外,看看两侧,身后将领说道:“两侧都查过了,并无埋伏“
沈长河心中一松,“此若是突袭成功,随即以号角声联络,老夫领步卒出击”
“是”
谢畅上马拱手,“下官去了”
“对了,号角长短”沈长河问道。
谢畅打马而去,声音被夜风吹了过来。
“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