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州。”
“多谢。”
陈星策马回去,对黄维说道:“黄公,这是我北疆军骑兵。”
“好。”黄维没想到外甥竟然弄了这么大的基业,激动不已。
一面大旗远远而来,陈星见了说道:“是江字旗,黄公,这是我北疆大将江存中。”
江存中得知李玄有亲眷来寻,就亲自过来询问。
“是殿下的舅父。”陈星说道。
“为何现在来”兵荒马乱的时候,怎好出行江存中蹙眉。
“镜台的人寻到了他们,一路追杀。”
“原来如此。”
江存中走过去,行礼,“见过黄公。”
黄维慌乱行礼,“客气了,客气了。”
殿下的舅父竟然是个胆小的
“殿下便在邓州,黄公此去,殿下定然欢喜。”
江存中不敢久留,随即跟随前锋走了。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
春寒料峭,可黄欢和弟弟黄竹却耐不住性子,不断掀开车帘看着外面。
进了邓州城后,黄维有些紧张,不断问陈星李玄的性子如何,可是暴躁。
哎
陈星心中叹息,心想殿下的舅父一看便是被欺凌惯了,胆小怕事。
到了州廨外,陈星问了门子,得知李玄在驻地,便带着黄维等人去求见。
李玄入城后,本是安排在州廨后面,也就是刺史的住所安置,但他却选择了入住一户等待售卖的宅子。
他在看地图。
韩纪和裴俭在侧。
“邢州那边强硬,怕是要攻打。”裴俭说道。
“长安大军驻在邢州,自然会强硬。”李玄指指邢州过去的中州和章州,“中州和章州拦在大军前方,锦衣卫正在打探消息,孤希望”,他看着韩纪和裴俭,“能不打,最好。”
都是大唐军队,为何自相残杀
韩纪说道:“殿下,在臣看来,此次讨逆,也是一次清洗。”
大唐病了。
李玄这等和风细雨的想法很美好,但却无法实现。
“孤知晓。”
李玄叹道:“伪帝倒行逆施十余年,天下人该做出抉择了。”
韩纪点头,“站在伪帝一边的,便是螳臂当车,当灭”
打天下从不是请客吃饭裴俭点头,“臣愿为殿下效命。”
李玄笑道:“孤只是一时感慨。”
乌达进来,“殿下,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殿下的舅父。”
李玄一怔。
韩纪笑道:“当初殿下曾说黄氏逃出一人,莫非是他”
那是舅父
李玄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从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就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杨家只是利益关系,杨略虽说待他如亲子,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亲人。
长安城中倒是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大家都没见过面,亲情没有一点,以后为了利益怕是少不得纷争。
成亲后他多了个妻族,但妻族毕竟是妻族,和他隔着一层。
现在竟然多了个舅父。
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让李玄脚步缓慢。
他走出去,“请了来,不,孤去迎一迎。”
乌达说道:“还不知真假呢”
韩纪淡淡的道:“谁敢弄假,那是寻死。”
李玄到了前院,就见一个面色苍老的男子有些局促的和护卫说着些什么。他身后的妇人见到李玄后,就捅了他一下。接着那个女孩牵着男子的衣袖,看着有些怯。
唯有小男孩却是胆大的道:“阿耶,来人了。”
这便是黄家一家子。
赵福一家三口看到便衣的李玄后,就被那气势所慑,赶紧行礼。
黄维也是如此,可刚想行礼,就被李玄托住了。
李玄看着黄维,那满面的皱纹,黝黑的肌肤,赔笑的神色
这是一个长期在底层挣扎的普通人。
“校尉陈星,见过殿下”
陈星行礼,禀告道:“下官率军行至半途,遇到镜台的人正在追杀黄公等人,锦衣卫花花护卫。”
他没表功。
功劳自然会计在他的头上。
花花
李玄问道:“她人呢”
“花花受伤,急着要赶回长安。”
多事之秋,长安那边的任务很重。
张栩进来,手中拿着个竹筒,“殿下,长安禀告。”
李玄接过,打开,拿出纸条。
花花已经回到了长安,禀告了此行的情况。归途时,她去观州再度查证了黄维的身份,确定便是李玄的舅父。
李玄把纸条递给林飞豹,看着黄维。
行礼。
“李玄,见过舅父。”
黄维一直在忐忑等待着,他担心眼前这个威严的男子不是自己的外甥。可仔细看去,却在李玄的眉眼间依稀看到了阿姐当年的模样。
听到这话,黄维老泪纵横,伸手摸着李玄的脸。
“像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