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阮萤头疼,“她不知道你们今天的主题内容是亲情?”
谭雪儿:“她坚持要推这首爱情歌,我们根本拦不住。”
阮萤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她沉默片刻,无奈道:“行,我知道了。我晚点重新听一遍广播,找找问题。”
今晚电台的收听率下降不少,刚刚谭雪儿也说听众反馈的评论不太好。所以阮萤需要多听几遍广播,找出收听率下降的原因,然后进行改善。
挂了电话,阮萤趴在栏杆吹了会风,准备回护士站。扶着栏杆往前走了几步,她有点不敢往前走了。她的“盲人杖”忘了拿,这会於惜玉没过来,也不好在深夜大喊。
站在原地思考几秒,阮萤凭借记忆试探性地往前伸手触碰,迈出步伐。
手伸出去刹那,阮萤摸到的不是冰冷的安全门,而是柔软的衣服料子。
同一时间,她耳朵里钻进清晰的脚步声。
“於护士?”阮萤犹疑,“是你吗?”
“……”
陆遇安刚从电梯走出,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清瘦孑然身影。
她站在夜色下,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稍显明显。
阮萤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回答。
她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将自己伸出的手缩回。忽地,一道挟裹着风声的清沉柔和的,带着丝丝沙哑磁性的声音直冲她耳底。声音挟裹着呼啸而过的风声,让风声多了丝温度。
“你是哪间房病人?”他问。
阮萤呆住,耳朵微动,大脑仿佛停止转动。
这个声音,是男人的,是好听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张,面前的人再次开口,“我是陆遇安,住院部医师。”
简简单单的一句自我介绍,没有任何形容词的修饰,甚至有些干巴巴。却让阮萤在顷刻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周身的温度,在逐渐回升。她仿若置身於一个温暖的房间,而非冰冰冷冷的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难闻,阮萤从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起就闻不习惯,觉得难受。可此刻,她却觉得鼻间那股消毒水味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在鼻腔萦绕的,是喜欢的清甜花香。
更重要的是,这道声音让她觉得熟悉。
熟悉到能抚平她内心的慌乱不安。恍惚间,她听见自己轰然跳动的心跳声。
阮萤一直都知道,有些人的声音自带治愈功能。但这么多年,她也就偶然间听到过一次。
今夜,是第二次。第二次有声音,让她一听到,脑海里便有美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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