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手还是伸向了睡衣。

换好衣服还是不太安心,毕竟是陌生人的家里,心里不踏实。

这是他过去经历造成的不安,和左聿明没有关系。

他想反锁门。

犹豫是怕反锁门的动静正好被左聿明听见,那就太尴尬了。

连鸳尽量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就看到左聿明坐在他房间门的地上,怀里半抱着枕头 ,被子乱七八糟的铺盖着。

这人太好看了,这一番造型不显落魄,倒有几分和平常端明雅正不符的不羁。

两人面面相觑。

想明白了左聿明的行为逻辑,又还了钱,连鸳不怪左聿明,但也不再有那种总要矮人三截的受恩后的无措。

他拥有了面对左聿明的平常心态。

门只开了一半,连鸳扶着门框:“我不走,你回去睡吧。”

左聿明看着连鸳雪白的面颊,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看着状态还可以。

但连鸳穿着他的睡衣。

珍珠白的睡衣,袖口和脚踝那里都挽着,有种羸弱的感觉,让人想到月色下颤巍巍开着的花,月季或者昙花。

肩膀上牙印留下的痛忽然明显起来。

温和的道:“没事,你睡你的。”

连鸳从来不强求别人,想了想认真的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没有做坏事。”

这件事提起来犹自有些委屈。

当然,这委屈也和左聿明没关系。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嘴唇,然后退回去关上门。

随后响起的是一声哢哒,房门反锁了。

左聿明:“……”

呆了几秒锺,哭笑不得的又靠了回去。

这样的连鸳,怪可爱的。

连鸳憋着尴尬锁了门,几分锺的洗漱之后,这种当着主人的面反锁人家门的尴尬才消散。

原本以为睡不着觉。

没想到居然睡的很沉,一觉到天明。

也许是过去有段日子过於晦暗,如今这点起伏他早就能快速消化了。

第二天早晨,连鸳没有吃到剩饭。

新鲜出炉的土豆丝卷饼,比连鸳在外面排挡买的那种要香很多,还有虾饺和熬的很软烂的白米粥。

连鸳没有像昨天那么拘谨。

一气儿吃了个饱,还是主动收拾了碗筷这些。

看时间是孟放上班的点。

就说要走。

左聿明不敢拦他,经过昨天的事,他对连鸳有种莫名的,如同不敢惊动栖在花枝上的蝴蝶那样的的呵护。

好声好气的商量:“今天我休息。”

连鸳没说话,乌溜溜的眼睛安静的看着左聿明,那里面没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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