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夏淳於握拳在唇边,干咳两声:“嗯,爹是说抄一百遍,但是没说要你亲自抄,院子里,姜月啊,乔汐啊,还有香桃都是识字的……”
叶佳瑶眼睛又亮了起来,但还是忐忑:“这样行吗?”
夏淳於耸耸肩:“这可说不准,要是碰到爹心情好,也就蒙混过去了,要是碰到爹心情不好,拿回去再罚抄两百遍也是可能的。”
叶佳瑶跟个泄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又瘪了。
“其实想要爹心情好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多做些好吃的哄着就是了。”夏淳於给她出主意。
叶佳瑶眼珠子一转,眼底透出一丝狡黠,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作弊不好吧!显得没诚意,要是爹觉得我是个会弄虚作假的人就不好了,要不,这样吧,我抄一份,你找个人模仿我的笔迹,不就行了?”
夏淳於愕然,这女人可真是狡猾啊,作弊还要做的有诚意。
“反正这事呢就交给你了,这一天没过关,我这心里就不安,也没心情谈什么恩恩爱爱地事了。”叶佳瑶歪着嘴道。
夏淳於立马说:“这不小事一桩吗?你也不用抄一份了,随便写几个字就行了,我一准办的妥妥的。”
叶佳瑶甜甜一笑:“还是老公好。”
夏淳於一愣,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上一回听到,还是在黑风岗上,她俏皮地问,以后是叫你老公?老公公?相公?还是夫君……
当时,他只觉得这些称呼都很恶心。但现在却觉得这声老公,好亲切。
侯府正房里,夏拙峰回房,却不见夫人出来迎接,问孙妈妈:“夫人呢?”
孙妈妈朝里间努了努嘴。
夏拙峰脱掉外衣交给下人,去洗漱后进到里屋,见尤氏坐在榻上看帐册。夏拙峰坐到尤氏对面,尤氏依然低头看帐册,夏拙峰干咳了两声,对尤氏忽视他表示不满,尤氏还是没反应。
呃……他还没跟她算帐呢,她倒先把谱摆上了。
“夫人。”夏拙峰威严道。
尤氏淡淡地问:“什么事儿?”目光依旧落在帐册上。
夏拙峰伸手把帐册抽走:“这东西待会儿再看,有些事,咱们得好好谈谈。”
尤氏目色沉静地看着他:“谈什么?”
尤氏的反应让夏拙峰感到意外,她不是该忐忑不安,不是该哭哭啼啼的吗?她怎么能这么冷静,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今天的事,你做的极为不妥,毕竟三弟一家刚到京城,你用得着这么心急就发难么?多尴尬,多难堪。”夏拙峰道。
尤氏微微一哂:“事情的起因经过侯爷都已经知道了,侯爷且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妥?”
夏拙峰一时语塞,是啊,要说不妥还真找不出来。
”就算是周氏不对,你也不能让老二媳妇出头,传出去,多不好。”夏拙峰道。
尤氏道:“这倒真是我的不是了,我的确不该让老二媳妇出头,我想过了,周氏下回再敢张狂,我亲自动手,大耳刮子扇过去。”
夏拙峰愣住,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论呐!
“我也忍了这么多年了,忍的都快内伤了,但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反倒让周氏越发肆无忌惮,揪着一个孩子的话就敢对我发难,今儿个我才算想明白,对付这人泼妇,忍让是没用的,就得用老二媳妇的法子治她。”尤氏咬牙切齿道。
夏拙峰正要开口,尤氏又道:“还有你,别再跟我提什么兄弟情谊,你兄弟要是还念着手足情也不至於做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的确,老太太临终前有交代,让你好生照拂这个兄弟,但你的照拂与纵容,反倒是害了他。”
夏拙峰不悦:“你说的都哪跟哪的事。”
尤氏冷笑:“侯爷常年在边关,很多事情不晓得,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三叔在荆州的风评可是极差,人称夏剥皮,我原也不信,可是今儿个老二媳妇说了,周氏指使人悄悄地把十五大车的东西运到新宅子里去了,那箱子都沉着呢,你别指望那箱子里装的都是书,是书的话,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我估摸着,他们的家底比咱们都厚。”
夏拙峰脊背透寒,这要是真的,那就不妙了,可三弟不像是这种人啊!
“事实如何,冲早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只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纵容他们,让侯府的家声名誉受损,我是不会再替你收拾烂摊子,我会带着属於我的东西回杭州去,让你跟你兄弟去过。”尤氏决绝道,说完,下了榻,径直去了净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