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壮汉进了金家粥铺,我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小子是坏人不假,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我已经尽力喊他了,可是他就跟聋子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站起了身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僵硬的打开了粥铺房门走了进去。
壮汉开门一进屋,这间泥土房的灯,瞬间就灭了。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凄惨的嚎叫,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就这样静悄悄的没有了反应。
我深压一口气,走了出来,站在路中间盯着这个诡异的金家粥铺。
“嘿”
我试探性的朝着屋子喊了一嗓子,哪怕这里头传出汉子一点呼救声也好,可就是这么安静的可怕。
我站不住了,这老粥铺的安静和悠悠的直播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恐怖在表面上,一个恐怖在静谧里!
这条街很长,按照房东大姐的说法,这里曾经是个早集,是因为金家粥铺的老太太死后闹鬼所以这街道两旁的人家都搬走了吗?
我开始潜意识的往后退,我算什么啊,又没有老刘的本事,这进了屋的汉子我真的救不了!
想毕,我掉头往回去的方向一顿狂奔!
老刘和丸子头早已回到房东大姐家,见我也安全回来,他们两个终於松了口气。
丸子头狂补了几碗饭,这阵体力恢复不少,我惊讶於他的出现,开始询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丸子头气的不打一处来,骂道:
“妈的,我那朋友倒戈了!”
“哪个朋友?”
“就是那副局啊,自从知道上头有人针对我,从一开始的不再帮忙,到了后来,彻底的成了别人走狗了!”
丸子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他们混社会的最讲究的是义气,最憎恨的就是这种倒戈背叛。
我疑惑的问道:
“他派人把你抓这来的?”
“那应该不是,抓我来的是那几个蠍子的手下,路上我听得他们几个本想整死我,但那副局害怕大嫂察觉,一直没敢动,这几天他们几个也差不多没了耐性了,我估计你要是没及时救我出来,就真把我弄死扔山里了。”
听了丸子头的遭遇,我在心里暗自喟叹,这就是江湖道义,人心都是钱长的!
丸子头说完自己的事儿,赶紧问我说道:
“你呢,我听小六说你升职了,你怎跑杭州来了?”
丸子头并不知道我去济南取档案袋的事情,但我不把他当外人,便告诉他是来救老吴的。
一听老吴,丸子头来了精神,说道:
“老吴?是不是你之前那队长?”
我点了点头。
丸子头皱起眉头凑近说道:
“哥们儿,蠍子这几个手下押我来这的路上,我好像听他们说起了什么把我送来,把萧山的人押回去之类的话!”
“押回去?”
丸子头这话听得我一愣。
“你没听错?老吴被押回去了?”
“没提名字,但我听到他们一直在讲说吴什么的,应该没错!”
我长喘一口气,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但转念一想,人被押回去从一定程度上讲也是好事一件,最起码,他们应该没有从老吴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然的话早就扔山里喂野狗了吧!
既然老吴不在这里,也就没人可救了,我们开始研究回家的行程。
刚要准备买票,我忽然想起了悠悠,那个做恐怖直播的美女,倒不是有什么留恋,是我想起了前晚和她的聊天内容。
来杭州一共有两件大事儿,一件是救老吴,另一件则是救老刘!!老刘纸人续命,八年大限已到,如果今年找不到金汤树,就是他的死期了!
我记得,当时跟悠悠聊天,她问我此行的来历,我跟她讲了找金汤树的时候,她表情变化十分明显。
而且还反问我怎么知道金汤树就在这个村子里,由此可见,悠悠这个人,我必须还要见一面!
我跟老刘丸子头商量后,决定在走之前,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刚要出门去悠悠家,正巧碰见从外边回来的房东大姐。
房东大姐表情紧张,像是摊上了什么大事一样,我不禁询问缘由,大姐叹了口气,惊慌的凑近我们低声说道:
“村路上发现了三具屍体,我听他们说,好像就是追你们的那几个东北人,像是中邪死的!”
昨晚上,刀疤男和壮汉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悠悠的直播间里,追我而去的汉子又闯进了金家粥铺生死未卜,但眼下听得大姐说三具屍体,是那壮汉也出事了吗?
我皱起眉头说道:
“大姐,为什么说像是中邪死的,在哪发现的屍体?”
大姐疑神疑鬼的缓缓说道:
“就在金家粥铺门口发现的,大家都说是他们住了张家的房子,遭了诅咒了,死的特别惨,三个人被村里的野狗啃的面目全非,村路上到处都是碎肉人骨头啊!”
大姐把自己说害怕了,说完这些摆了摆手跟我抆肩进了屋子。
这事儿有点蹊跷,刀疤男和瘦猴子明明死在了悠悠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在那么远的金家粥铺呢?而且,昨晚的壮汉是怎么死的,他死后,又是谁把他拖出来扔到了村路上呢?
悠悠这个人稀奇古怪,我开始对她有了怀疑,因为跟她聊天的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很强烈又很真实:孤独,心事重重!
身边有老刘这个行走的护身符在,我什么都不怕,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悠悠家里,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房间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抆干,人是她拖出去的吗?
丸子头看到电脑桌前的直播麦克很好奇,凑过去摆弄了一阵,无意间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锁屏文字:今晚十二点,最后一次直播!
我回想起悠悠直播时候发出的各类惨叫一时间后背发凉,刚要张罗着出去,见老刘盯着悠悠床下看的眼神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