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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没有什么比她喜欢更让人开心了,“因为食材好。”

俗话说,千滚豆腐万滚鱼。

“确实好鲜美。”

阮烟吃着鱼头,胃口大开,周孟言让她慢慢喝,而后走到房车外,不知在忙着什么。

阮烟吃完后,周孟言走了进来,问她要不要来外面烤烤火。

刚才他买鱼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个人砍着一些柴路过,他就叫住了对方,买了些柴火。

二月的晚上还是比较冷,他想着两人坐在外头生着火取暖,她会喜欢。

他搬着椅子放在火堆前,阮烟坐了下去,摊开手掌,感觉到热量,而后肩上又被披上一件毛衣披风,“别感冒了。”

他坐在她旁边,阮烟笑道:“我小时候都没玩过这个。”

他握住她的手,往外带了点,“以前小时候我们家经常这样。”

“那时候……是破产之后吗?”

“嗯,当时我们住在农地里的那种房子,冬天很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取暖。”

她柔声问:“那段时间,是不是特别难熬?”

他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当时我父母各处借钱,早出晚归,都在忙碌,因为穷,他们一天只能给我十块钱,包括上学的路费。

当时我们学校刚好要交20块的书本费,我没和父母说,省下两块的公交车钱,每天花走半个小时走到学校,早餐我也省掉,一天吃两顿,中午吃馒头,晚上吃面,有的时候实在很饿,才敢点三块钱的快餐,里头一荤两素。”

阮烟闻言,觉得好心疼。

周孟言说,那段时间,他在学校都是一个人待着,不敢和同学走在一起,因为有些人会笑话他,而且当时他的自尊心很强,吃馒头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看到,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取笑。

也正是那段时间,他说的话少了,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

“那后来工厂重新办起来了吗?”

他敛睫:“办起来了,但是当时……我宁愿没有办起来。”

“为什么?”

“有次周末晚上我在家,我妈提早回来了,听她说我爸还在工厂忙,我就想着去找找他,拿着攒着的钱买了一块饼,想送给他,后来我去到工厂,就看到我爸和几个男的站在厂子门口,我就听到我父亲在求他们借钱,那些人……”

周孟言滚了滚喉结,眼底如墨,“那些人嘲笑他,说只要他跪下来给他们磕三个头,他们就同意借钱。”

阮烟怔住。

“我爸跪了,磕了。”

那样一幕就如同一根刺,永远扎在周孟言的眼睛里,他想冲上去拉起他父亲,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出现,对於父亲的尊严来说是更大的伤害。

这种灭顶的羞辱,他只能一直埋在心底,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及。

阮烟闻言,也终於明白周孟言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之所以性子会变得这么冷淡,用利益的眼光去衡量所有的一切,包括婚姻,就是因为曾经的这次破产,让他看到了世态炎凉、众叛亲离,他明白了如果没有钱,他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