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逃命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吴工头神情认真的看着张慕春。
“这话说来你们许是不会信,可我前几日竟然做了噩梦,梦见…………梦见九月阴雨连绵一直不停的下,没完没了的下,直到山洪爆发冲毁房屋田庄,放眼望去汪洋一片,除了小半截的大树其余都被大水淹没。”张慕春说的死气沉沉,让人无端觉得冷风袭袭。
“就因为一个梦,你就干这么大的阵仗,我看你真是昏了头。”叫大明的年轻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甚至有些无语。
“光是一个梦,我倒也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只是我去找神婆算了算,她也是一脸天塌地陷的表情,叫我这两天再过去一趟。若真是有洪灾这可不是小事,所以才火急火燎的做了一个棚船,好歹保命要紧啊!”张慕春眉头紧皱,拉人垫背的事开口就来,没办法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
“春子,真有洪水不成?你可别吓唬我。”李狗剩咋咋呼呼道,差点一蹦三尺高。
“你看我那船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要说是百分百的准确,我也不敢打这个包票,反正原因我也说了,你们各自斟酌吧!”张慕春用眼睛将几人扫了一圈,不知他们听进去多少。
“那你说是在九月发生,可有准确些的日子?”吴工头神色郑重的问道。
“具体还有多久不清楚,只能说做个小船的时间应该还够。”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怔愣,要说就这么信了她,那肯定是不会,可万一呢?谁赌的起。
今年雨水确实比往年多些,要不他们也回去造个小船?这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做总归是心里忐忑。
“我这也不富裕,哥几个一人分一两银子,买些粮食炭火备着吧!”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个人的劫数了。
几人听了张慕春的忠告,都心情复杂的下了山,这船这造不造?几人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见过世面的吴工头,拍板决定做,张慕春又不是失心疯,既然她都直接造了大船,那么确实有几分的可信度。
几人也算儿时的伙伴,他了解慕春的性子,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下定决心后,直接付出了行动。
这边柳芸禾看着隔间,发现都是两张床,也就是说她没有单独的屋子。
一边说服自己忍忍吧,一边又控制不住的嘟着嘴,按床的数量来看应该是与老张家一块的。
这也无可厚非,就算平时有矛盾,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她相信慕春是不会扔下父母兄弟不管。
“我要跟谁睡在一屋?”她扭哒扭哒的走到张慕春身边道。
张慕春瞧她这小样就想笑:“你想跟谁一个屋子?我娘?我二姐?”
“不要,都不要。”柳芸禾拧着自己的衣袖抗议着。
“还能跟谁睡,这关键时候大小姐就忍忍吧。”张慕春看着她拧成麻花的手指憋笑道。
“我不要与你一个屋子。”柳芸禾低着头小声的嘟囔着,她不放心,心慌。
“没别的选择,若是有地方我也不想挤在那。”张慕春勾着唇角,眸色懒散的微眯着,落在柳芸禾快要垮掉的小脸上。
柳芸禾蔫蔫的认命了,想着好歹有两张床,还是能忍一忍的,就怕到时候又梦见什么不该梦到的事情。
“你在家里准备准备东西吧,能带走的都带走,我去神婆那里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能救几个是几个吧。”张慕春抚着她的肩头柔声道。
“我知道了。”这不正中下怀吗,她的袋子还没装太多东西呢。
“这个给你拿着防身,我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说着拿出一支平常的蝴蝶发簪。
“这个要怎么防身?”柳芸禾看着那支黄铜的蝴蝶发簪,有些嫌弃它不精致还长的丑。
“别看它粗糙可却能救你一命,瞧好了我给你试一次。”这是从前她无意中得到的小暗器,瞧着新鲜便留下了,没想到刚好合适柳芸禾。
说着将发簪对准不远处的大树,按了一处凸起的地方,就见一道银光瞬间飞了出去,直直射向树干,陷入半个针身。
“哇,暗器呀。”柳芸禾恍然大悟,就说这根发簪看起来憨憨的,原来内有乾坤。
“这个威力不是最大的,但是针上涂了蒙汗药能让人没力气,若是碰到坏人便对着他按下这个小钮即可,不要浪费一共就三根针,听懂了吗?”张暮春认真的讲解着。
“嗯嗯。”柳芸禾感兴趣的将发簪拿在手里把玩着。
张慕春看着她拿在手里摆弄,心惊胆战的,还好这发簪顶部有个暗栓,不会轻易失手。
玩了半天的柳芸禾抬头看她说道:“你要出门这个给你防身才对吧?”
张慕春笑容淡淡,自信道:“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随后将铜黄色的蝴蝶,插进柳芸禾的发侧,又叮嘱道:“没事不要乱碰,我回来就可以不戴了。”
与她靠的有些近,柳芸禾娇俏的脸上,微微染上红晕,像新鲜的水蜜桃看着就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