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反客为主(2 / 2)

盛唐挽歌 携剑远行 3172 字 1个月前

方重勇嗤笑道。很显然,他压根就没去想当什么忠臣良将,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反贼”的角色,思维完全契合那些揭竿而起的草莽英雄!

不过说实话,方重勇确实是一点都不觉得李琩会拒绝。而且他认为,就算李琩脑子发热要跟自己火并,那个号称是“小神童”的李泌,也是不会的。

<divclass="contentadv">“节帅,您的想法不能说不好。可是据末将所知,汴州乃是四战之地,我们当真守得住汴州么?”

封常清有些疑惑的问道。

汴州这边的地形,他之前也大致上研究过。虽然不能说固若金汤吧,但也算得上是四面漏风。占据这么一个地方作为根基,当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非大智大勇着不可为。

“你不懂,这就好比大俗就是大雅,大凶险就是大机缘。

汴州这里,将来会成为整个大唐的支点。

就好像是海上风暴的最核心,反而是最平静的,你们慢慢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方重勇嘿嘿冷笑道。

把控住汴州,就是把控住了漕运。把控住了漕运,就把控住了大唐的经济命脉。

到时候甭管是河北还是关中,汴州的运河只要一卡,瞬间就能让那些脑满肠肥的权贵们知道,什么叫做“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间歇性供水”!

当然了,现在跟自己的部下说这些,还太过于超前了,他们也不懂运河在未来会有多么强大的威力。

“去吧,誊写一遍,让李嘉庆带回洛阳。”

方重勇大手一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河东那边的官军正在集结,似乎是想深入河北腹地,与皇甫惟明决战。

而后者必定会带兵从邺城回师,与史思明两面夹击,力求反杀。

这一战,影响会极为深远。

官军赢,则河北被摆平,下一轮清洗开始。

叛军赢,则朝廷权威崩溃,太子会顺势上位救场,河北叛军会气势如虹直扑长安。

这一战不知道会打多久。

但很显然,无论谁赢谁输,在此之间,河南的压力,会因此大为减轻!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窗口期,利用这个窗口期,足以做成很多事情了。

“怎么还不去?”

方重勇看到封常清没动,一脸疑惑问道。

“节帅,太子若是派人来兴兵讨伐我们,该怎么办?比如说,您父亲带兵前来,我们是打还是不打?

又该怎么打?”

封常清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别人如何不知道,但某那个行事古怪的父亲,他是不会带兵来汴州的。”

方重勇慢悠悠的说道,他心中非常笃定,那个大唐魔怔人,什么事情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

这点在外人看来没法理解,因为他们没法理解方有德的心路历程。为了大唐的荣耀,哪怕是虚伪的荣耀,他也会奋斗前行,不顾世人非议。

有银枪孝节军这一支王牌军帮他吸引住河北叛军的一路主力,方有德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难道他希望银枪孝节军继续南下两淮和江南,把大唐还没乱的地方也挑起战乱么?

方重勇这次是吃定了方有德!

……

这天,听说李泌来了上阳宫,李琩连忙到宫门外去迎接,一见面就询问道:“长安情况如何?”

李琩此前是去长安联络各路权贵的话事人了,希望那些人能够鼎力支持李琩入主长安,登基称帝。

但看李泌那张平静的脸,李琩就知道此行的结果或许不会太好。

甚至是非常不好!

“现在入主长安的时机,并不是很成熟。”

李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韦氏、裴氏、杜氏这些大世家的人他找了。

甚至连文坛的一些人,如颜真卿这样的,李泌也找了。

但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官军还在圣人的控制当中,你到底想作甚?圣人若是带兵杀回来,你能不能挡得住?太子能不能挡得住?到时候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啊!

简单说,就是不认为李琩可以成事。

河东那边基哥明显握着一大坨边军精锐,你说个鸡儿呢!这些世家大族之人没有当着李泌的面骂娘,就已经很给李琩面子了!

当然了,很多人也对基哥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情绪,但情绪不能当饭吃。

如果说当初拥戴李琩入主洛阳,以太子的身份在前线督战,还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话;那么引李琩入长安,对于基哥来说,就是不加掩饰的谋反了!

这和之前有本质区别,以至于长安那帮权贵,无人敢参与其中。

“是这样么?”

李琩哀叹一声,虽然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意料之中,但当他真从李泌口中听到结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

想向基哥复仇的心思,像毒蛇一样,每日都在撕咬李琩的内心,让他痛不欲生。随着权势的到来,他沉寂的内心被激活,心中的痛苦与悔恨,也同样被激活。

“殿下,现在正是时局变化的关键时候,我们静观其变为好。入主长安,为时尚早,不如踏踏实实的守住洛阳。

殿下的努力,天下人都能看到的。”

李泌安慰闷闷不乐的李琩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宦官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对李琩躬身行礼道:“殿下,李嘉庆将军来洛阳了。”

“他不是经常来洛阳么?”

李琩一脸疑惑问道,不知道这位宦官到底在说什么稀奇事。

“殿下……唉,奴说不明白,您还是去看看吧,奴现在给您引路。”

李琩面前的宦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殿下,微臣与您同去吧。”

李泌点点头说道。

“如此也好吧。”

李琩叹了口气,心情无比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