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周屿安语气带着厌恶和嘲讽,“叫你干妈是我每天醒来感到最恶心的事,但一想到我妈曾经经历比这更恶心更龌龊的事,沈榕——”
周屿安镜片后的眼神闪着阴冷的光,“我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这是周屿安迄今为止人生中最痛苦的秘密。
17岁那年无意中看到母亲的日记,原本一直活在父母离异剧本里的他,那天突然知道,原来连周小清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长得稍微有些姿色的小助理因为被资本看上,就被沈榕下药送出去当成上位的工具,成全了她的星途,却给周小清留下了一生的噩梦。
沈榕听了还是在笑,但也被激怒地撕下了最后一道面具,“真是狼心狗肺的两母子,我培养你,给你们安枕无忧的生活,就这样回报我的吗?!行啊,你妈被轮就是我让的,你有证据吗?”
周屿安没有回应她的愤怒,平静地站起来,“那部以你为原型的慈善电影还是会拍的,只不过题材会变成一代佳人教唆性犯罪,强.奸罪,聚众淫.乱,杀人未遂,偷税漏税等等的科普法制片。”
沈榕呆住,忽而尖叫出来,“周屿安你这个疯子!你给我站住!”
周屿安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的确停了下来。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保释你的那张体检报告是真的。”
周屿安站在暗处,似是惋惜地笑了下,“你真的得了癌症。”
沈榕狰狞的脸缓缓变得木讷,眼里的光突然就没了般,面如土灰地瘫软下去,喃喃念着,“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周屿安没有停留地离开了会见室,一旁的霍抉也缓缓站起来,对已经呆住的沈榕说:“放心。”
他唇角露出一点笑容,轻轻俯身,“你的骨灰,我会一起扬了的。”
沈榕恐惧地睁大眼,“……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
关上门,沈榕歇斯底里的吼叫越来越远。
霍抉出去的时候,周屿安还站在车边没走。
“怎么,等着我出来感谢你之前的善意提醒吗。”
“不需要。”周屿安语气也淡淡的,“我提醒的是小染喜欢的人,与你无关。”
“……”
“倒是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把沈榕逼到绝境,她也不会慌不择路地去威胁那些曾经与她有过性犯罪的男人,我也许再等十年也未必等到这个结果。”
周屿安这么说,必然是已经拿到了确切的证据。
潜伏在沈榕身边这么久,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好儿子,只为了给自己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说实话,霍抉这会儿倒也没那么讨厌他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这一切?”
“高二,17岁。”也是那一年,周屿安决定要读法律。
霍抉手插在兜里轻哼了声,“那你还挺能干。”
“你也不差。”周屿安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仿佛这才是在这里等霍抉的原因,“你的17岁也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不是吗。”
霍抉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