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真正开始下雪了。
雪下得并不算大,稀稀拉拉几滴,散落在荒野森林的各个角落。
主要是冷。彻骨的寒冷会快速带走人的体温和行动力。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早早就出来上班。
一夜过去,冷默去检查家门口的木屋,发现聚酯防水布上有着一层厚厚的爪印。昨晚夜里呼啸的风浪声太大,他并没有听见“访客”的突然降临。
门也被顶坏了一些。这个该死的“访客”顺着破绽潜进去,偷吃了不少牛肉。
冷默盯着地上的庞大脚印,皱眉。
是熊造作的结果。
顾柏山披着外套,懒洋洋地倚在洞口看他说“冬天快来,估计熊大也饿急了。”
冷默皱紧的眉又松开。食物被偷吃了一些不算什么,只要他们人是安全的就行。
他弯下腰用其他泥土掩盖熊爪脚印。
顾柏山凑近一看,说“原来熊的爪印是这样的,像很多根并拢的手指。”
冷默说“是的。”
顾柏山“哥哥以前就见过熊么”
冷默一顿,说“没有。”
侍弄完菜地,冷默起身去木屋里整理剩下的食物。
幸好他们储备的肉量足够多,昨夜被熊吃掉的那点就显得无所谓了。只是那头熊脾气很坏,气急败坏地,差点把整座木屋弄散。
他握起刀,想去附近重新砍伐一些木头回来。
顾柏山制止住他,“哥哥,你想干嘛”
冷默说“修补一下木屋。”
顾柏山说“这种重活我来干就好了,你去休息。”
冷默还欲上前,“睡了一整夜了,我现在不需要休息。”
顾柏山摇了摇头,握住他纤长细滑的手指摩挲了两下,道“你不许干这些。”
冷默无奈,“我没这么脆弱。”
“我知道。但一个人力气总归是有限的。”顾柏山看着他笑了笑,并没有放开握着他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我更希望哥哥的力气能留着晚上cao我。”
“”
冷默没再反驳,任由他去了。
“对了,今天太阳好,把睡袋晒一下。”冷默说。
“好的,哥哥。”顾柏山转身去屋里把睡袋扛了出来,抖了抖晾晒在阳光最盛的地方。
顺便晒一下他们的“床垫”,一些收集来,舒适柔软的树叶。昨晚不小心被自己弄湿了,顾柏山蹲下身仔细擦洗着上面的白痕。
这是自从之前某一次冷默后背被石头硌出红印后,他提议制作的。有了这床升级版的席梦思,他们每夜睡觉感觉都更香了。
早餐煮鱼汤,加了些菠菜。
鲜甜又清淡。怕顾柏山吃不惯,冷默又额外煎了肉排,裹上生菜放进木盒里充当午餐便当。
他们决定今天去黑礁石岸边呆一整天,抓紧时间钓鱼。
幸运的是河面还未开始结冰。
坐在宽阔的水域面前,冷默发了会呆。
顾柏山侧头看他,看了很久,说“哥哥,你真好看。”
冷默“你也是。”
“冷吗”顾柏山问。
冷默说“有点儿。”
他的体质并不耐寒。甚至可能是之前体虚的缘故,十分畏寒。顾柏山没来之前,他每回躺在睡袋里都手脚冰凉。
“你过来点,坐这块大石头上。”顾柏山拍了拍自己身前的空位。怕冷默坐着难受,他特意在上面铺了一层软草垫。但自己坐的那块地方就毫无防护措施。反正他皮糙肉厚,耐顶。
冷默迟疑一下,站起身走过去。
顾柏山把他从后面一把揽进怀里,克制不住地去亲吻他微红的耳朵。又拿起他的手腕,去看那块表上显示的心率数字。121次分钟。好像比正常值偏高了许多。
从这个角度顾柏山看不清冷默的脸。
但他知道,对方此刻肯定面无表情。他的爱人天生有一张漂亮美丽的扑克脸,让人无法分辨其情绪。
就像很多时候,如果不是他把手伸去了kuzi里,都根本不知道冷默原来也有感觉。
双臂舒展。
这种感觉就跟抱着一只猫儿似的。顾柏山忍不住想摸它的肚皮。
可他害怕吓到猫。便更宁愿让它摸自己的肚皮。
“我帮哥哥暖一下手。”顾柏山攥着冷默冰凉的指尖,掀开衣服下摆一下钻了进去。
软嫩的指腹触碰到硬硬的腹肌,冷默像被烫了一下,想缩回,却又被攥得更紧。
不知不觉,不知何时,两人又吻到了一起。
吱吱。水上的鱼竿激烈地上下晃动起来。
冷默想推开他的手臂,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说“有鱼上钩了。”
顾柏山又吻了吻他,笑着说“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