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宾馆房间,他取上行李,没跟其他人打招呼便打车直奔公司。
假期之前,他要先去取笔记本,然后回家下载个游戏,玩上一整天
前一天是半年会,大家都在狂欢都在喝酒,是以今天上午是放假的。
顾笙年一大早出门吃早茶,然后买一杯咖啡到公司。
上午公司应该没人,所以独自在办公室里喝喝咖啡,办办公,应该很清静。
这样冷冰冰的工作环境,也有利于他恢复情绪。
下午总不能精神萎靡又情绪化的去见林昙,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他不想让她发现什么,不希望以后工作时大家尴尬。
可捏着冰美式站在电梯里,到1楼时,他意外的看到了陆辞。
青年看到他,迟疑了下,才冷着脸走进来。
往常两人见面,陆辞都会轻声喊一声“顾总”,即便不热情,也总归是礼貌的。
今天顾笙年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
可奇异的是,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仿佛比他更愤怒,也更排斥。
陆辞梗着脖子走进电梯,之所以还愿意跟他共处一个密闭恐惧,仿佛只是因为不服输。
可一进电梯,陆辞就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僵硬的背部,一声不吭的按下关门,便再未动一下。
顾笙年盯了会儿陆辞的后脑勺,又从电梯厢壁的倒影中打量陆辞的侧脸。
年轻人绷着面孔,每一处线条都尖锐的像刀,那一动不动咬着牙关的样子,仿佛下一瞬便会暴起与人大干一架。
皱起眉,顾笙年瞪着年轻人,眼神也很不善。
这是在向他示威吗年轻人知道他对林昙的情感吗所以在这样的早上,以这样的态度挑衅
不知分寸的年轻人,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
收敛目光,顾笙年冷着面孔也当陆辞是空气。
漫长的上行时间,电梯里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两个男人像仇人般,都在释放愤怒和寒意。
叮一声响,电梯停在14楼,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走进来,他们隶属于14层、15层和16层的金融公司。
穿西装的男人按下16楼后转头看了看冷着脸的陆辞和顾笙年,他身边的女人像也察觉到了电梯里的冷意,抱紧自己后,余光匆匆扫过陆辞和顾笙年,便不敢再多打量。
两人于是默契的靠在电梯厢边缘,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再交谈,连笑容都有点难维持。
这里的气场实在太可怕,根本没人能在这样的密闭环境里说的出话。
待几秒后电梯停在16层,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踏步出去。
陆辞立即按下关门键,电梯门关上,将外面温暖的空气和阳光隔绝,两人再次剑拔弩张的僵持。
几秒后,电梯终于抵达,陆辞率先迈出去,头也不会的走到公司门口刷卡。
顾笙年生气也罢,开除他也无所谓。
至少在今天,陆辞没办法面对这个男人。
顾笙年慢慢踏出电梯,看着陆辞如风般掠进公司,穿过前台一眨眼消失在拐角,显然是直奔创作部工作区。
他灌一大口咖啡,头隐隐作痛,揉了揉太阳穴,将空咖啡杯丢进垃圾桶。
刚穿过前台准备走向最内的总裁办公室,又见陆辞气势汹汹走来。
年轻人夹着电脑,昂首怒目与他擦肩。
“”顾笙年眉压的低低的,同样冷意逼人。
若现场有其他人,一定会被他的神色吓的噤若寒蝉。
但陆辞完全无视了顾笙年的威慑力,像个被肾上腺素刺激的无畏无痛的莽汉,大踏步带着他如刀的怒意,刮着冷风穿过办公室。
顾笙年不自觉驻足,望着那个仿佛比他还生气的背影,脸上怒意渐渐减弱,眼中浮起疑惑。
就算觉得自己跟林昙有暧昧,最多就是因为林昙这个副总过于年轻,有一些关于她和他的风言风语而已。
陆辞既然已经与林昙走到一起,至于对他生这么大的气吗
两个受伤的男人,都觉得自己的伤害是对方造成的,互看不顺眼,都不冷静,都带着气。
一个绝尘而去,一个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电梯下行,陆辞绷着的冷脸松弛,身体靠在箱壁上,双手捂住脸,低头懊恼的无声呐喊。
而办公室里,顾笙年驻足几秒后,便转头走回办公室。
开机时,他手指微颤,不是熬夜和高血压引发的,纯粹只因为一口气弹太久钢琴。
情绪上来时不知节制的发泄,这就是后遗症。
他不断张开手指,又握拳,想缓解指腹的疼痛和不受控制的抖颤。
几分钟后,他徒劳的甩甩手,干脆忍着疼痛敲击键盘,将心思都投入到邮件和工作上。
另一边,还留在泰晤士小镇宾馆中的林昙,不断用冷水洗脸,眼睛和面上的浮肿消去后,才整装下楼吃早饭。
2个热烫的煎蛋、1个贝果、一个肉包子和一杯咖啡下肚,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感慨年轻的身体恢复真快时,林昙完全不知道,几十公里外的公司里,两个男人正揣着仇恨短暂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