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呕血并不是真的,但她呕血两回,父亲未多关心过她,也从未往她院子里送过什么东西,饭菜与从前没有不同,就连煎药拿药,也只是自己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忙活。
沈微慈倒不是想要求那些补品参药,好在她也从未奢求过。
回了临春院,她又拿着抄写好的女戒去老太太那儿。
沈老太太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婆子从沈微慈手上接过来的女戒,厚厚一叠,却整理的十分规整,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上头的字迹字字工整十分好看,随手抽出一张,便是一样的字迹,一样的工整。
沈老太太有些诧异,不管抽出哪一张来看,都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可见其用心。
她不由抬眼看向站在面前规矩秀丽的沈微慈,一身鹅黄半高领子的小袄,发上簪着玉簪,耳边坠着翡翠耳坠,青山眉低垂,两手放在身前,身段仪容从来挑不出错。
她也还记得她曾让她打扮起来,首饰也该戴几件。
沈老太太有一瞬间的怅然,面前这个从乡底下未受过氏族教育的女子,却一回回叫她另眼相看。
这字迹比昭昭写的还好,整整五十遍,一个字都没有马虎,这番沉心静气的性子,又有几个姑娘能有,便是再规矩的姑娘,也总有马虎的时候。
她将纸张递给身边婆子,看着沈微慈:“你送的香囊,那里头的香是你自己配的?”
沈微慈便老老实实的回话:“从前母亲夜里睡不好,我就自己翻看书籍,去山上采药材和花卉来制,母亲也稍睡安稳些。”
沈老太太点点头,瞧着背着光线的人,白净又温婉,不由道:“倒是个有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