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容锦来问安时,正见着宋璋一脸笑意牵着沈微慈出来,两人的身子挨在一起,腰上的同心结在晃荡中时不时碰一下,她竟觉得微微的刺眼。
她从十二岁时就被告知将来会是宋璋的身边人,会照顾他起居,会相伴他一生。
她满怀希望,满心情意。
如今她得偿所愿,又觉得自己得到的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不奢求能得到炙热的爱,因为她从小都明白宋璋不是会对女人生情的人。
只要他对任何女人都一样就够了,她的心便能安稳。
可从小就冷冰冰又目中无人的恣意少年,为什么现在会对一个女人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
这样的宋璋让她觉得陌生。
郑容锦低垂着头,退让在一边,低声的问安。
她看着面前掠过的那双黑色高靴,自始至终没有在他面前停留过。
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他眼里停留过。
他也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曾经的她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一个靠着国公府养的表姑娘让宋璋不放在眼里。
如今她明白了,他肯为了一个庶女违逆母亲和祖母也要娶为妻子,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因为不爱而已。
从来都不是她的身份。
低垂的面容微微侧头,她看着外头廊下宋璋的手揽在沈微慈的腰肢上,眼里恋恋不舍,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走。
她闭上眼睛,回过了头。
指甲掐在手心上的疼,让她的情绪微微如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