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曲帐房拍拍桌子,警告道:「堂上不得喧哗。」
阮真真板着一张俏脸,将头抬得高高的,佯装没看到元媵哀怨的目光。哼,装可怜搏同情,还是省省吧!
这厢,柳寡妇越发悲愤:「大家伙儿看看!姓元的自知理亏才没话好讲,我的确是迫於无奈才动了手!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上个月才死了丈夫,亡夫临终前交待,一定要将这泥观音赎回来,虽然不值几个钱,可好歹是祖上传下来的,凭什么不让赎?天下间有他这样开当铺的吗?」这一席话令旁听的乡亲们开始窃窃私语。柳寡妇见自己的言论已经成功地引发了一些人的同情,更是泪如雨下,我见忧怜:「曲帐房,宝姑娘,谢掌柜,你们可要给小寡妇作主呀!」
「啪啪帕!」一连三声巴掌,拍得那叫一个响亮,掌声出自客栈老板娘宝绚香。
「这戏演得不错,比下午的武戏有内涵多了!」老板娘笑吟吟地道:「只是可惜了,若是柳铁匠能活着看到,知道你待他情深意重,也不枉自己甘愿为你丢了性命。」此话一出,宛如丢下了一包炸药,震惊四座。
「老板娘这话是何意思?」柳寡妇僵硬地问:「我亡夫因为旧疾复发而死,此事镇上的何仵作可以作证。」
「何仵作?省省吧,那老家伙都快入土了,老眼昏花的能看出什么门道来?」这回插嘴的是女道士。
「花大师有何见解?」曲帐房道:「不妨说说。」
「岂敢岂敢,我是陪审的,就算有见解也不方便发言。」女道士摆明了不买帐。
「对阿,我们都是陪审的,不方便发言,哎,我说……」老板娘一回头,对着旁边因受到阮真真冷落,正移情别恋跟小村姑打情骂俏的元媵:「元公子,还是你这个苦主说吧,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了大伙儿睡觉。」
「说得也是,睡觉是大事。」元媵对着阮真真暧昧地眨眨眼睛,露骨一笑,促狭地见她俏脸变得通红,这才满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
他睨着柳寡妇,目光陡然冷漠起来:「柳寡妇,你的闺名叫作柳琵琶是吧?」
「是又怎样?」柳寡妇冷笑。
「你的底细想必在场一多半人都不清楚,当年闻名江湖的『黄锋针』,就是这位了。」现场一片抽气声。
「黄锋针」被称为毒妇,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江湖人都知道。
「别惊讶,更想不到的还有哪,柳铁匠就是赫赫有名的『名剑大侠』柳一剑,没几人知道吧?」更大的一片抽气声响起。
「名剑大侠」是享誉剑坛的顶级高手,也算正派之上,怎么会偏偏娶个毒妇当老婆啊?难不成天下女人都死光了?还是正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元媵继续道:「你嫁给『名剑大侠』柳一剑,就是为了那本剑谱,你们做了十年夫妻,在他身边你没再做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因为你不想让他怀疑你,你一直在暗中寻找他的剑谱,却始终找不到,是不是?」柳寡妇一脸惨白地怒视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三年前你跟着他退隐江湖来到这里,数月前,柳大侠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便将那卷剑谱藏在一尊泥塑的观音里,再送到我这里。果然没多久他就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不会吧,名剑大侠怎么可能没发现?又不是打不过这女人?居然等死?」乡亲中有人质疑。
「发没发现我不敢说,但『名剑大侠』确实是打不过她的,理由自然是拜她所赐。」元媵冷冷一笑,「她从十年前就悄悄地给柳大侠服用『化功散』,这么多年,柳大侠早就武功尽失与平常老百姓无异,怎么可能打得过『黄锋针』?」
「那也不对啊,柳大侠怎么不跟咱们求救?」有人又问。
乌笼镇里的人虽然不太仗义,没事就喜欢抽哄架子,坐山观虎斗,但良心还是有那么一咪咪,尤其是对没武功的普通人,只要你开口求救,自然就会有人去救。
「那就要问她了。」元媵不回答,走回自己的座位,又将头懒洋洋地靠在已听到发呆的阮真真肩上。
「问我?呵呵,都叫你给说了,还要我说什么?」柳寡妇冷笑。
众人看着她,一阵静默。半响,客栈老板娘突然轻声问了句:「柳琵琶,你丈夫,这十年中待你可好?」
待你可好?这句话象锤子一样狠狠地砸在柳寡妇心上。十年里的点点滴滴、十年里的夫妻情深涌上心头。柳寡妇突然觉得心上像紮了把刀,疼痛难忍。
他怎会待她不好?他为了她退隐江湖,为了她抛去名利,也可以为了她,甘之如饴地服用「化功散」,此时此刻,她有如醍醐灌顶,顿开茅塞。
原来他一直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目的是卷剑谱,知道她要害他,他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和她撕破脸?他为什么要那样傻?
泪水涌出眼眶,柳琵琶猛地嚎啕痛哭起来,哭那被自己害死的夫君,哭自己冲来的悔恨。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她,默默地听那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
「你丈夫留有遗书,请我们放过你,我们原想若是你自知悔改,便让你继续留在镇上。可惜你自己仍然不死心,还想找元公子拿剑谱,我只能说,是你的贪慾害了你。」执笔记录的皇甫先生也忍不住摇头叹气。
「肃静!」现场只有曲帐房还在保持冷静,禀公执法:「陪审的诸位对本案有结果了吗?」
「有结果了!」陪审之一的女道士站起来道:「嫌犯柳琵琶,虽然你以前在江湖上无恶不作,但到了本镇,所有的往事便一概不究,人人都有机会重新做人,可惜你没有珍惜这个机会,根据乌龙镇『居民居住条例』的第三页第二章第一条中的『不得故意伤人』,我们判你驱逐出镇,今生不得再回到本镇。」
夜深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曲帐房的破屋外仍然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
「真相到底是什么啊?」门外的听了个半调子,赶紧跟屋里的打听。
「柳寡妇是高手,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害死了柳铁匠,柳铁匠在死前把什么剑谱托给了元公子,所以柳寡妇才找上元公子!」屋里的说。
「真相到底是什么啊?」院里的压根没听明白,赶紧跟门外的打听。
「哎呀,柳寡妇的丈夫柳铁匠是高手,元公子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谋杀了他,所以柳寡妇才找上元公子报仇!」门外的如是说。
「真相到底是什么啊?」院外的连一字半句都没听见,赶紧跟院里的打听。
「不得了啦!柳寡妇和元公子有不可告人的私情,两个一起谋害了柳铁匠,之后元公子移情别恋,柳寡妇要拿回送给元公子的订情信物,这才找上元公子的!」院里的连比带划,大惊失色。
原来如此!这一桩案件不仅是简单的伤人案,更牵扯出一桩风月案及一桩谋杀案。案情复杂超出了人们的想像,真相令三姑六婆们忍不住咋舌,而导致元公子移情别恋的,无疑就是那个曾打伤过元公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元记典当品的俏姑娘喽!
要不同样是伤人,旧的那个就有罪,新的那个就没事?唉!人心不古,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
夜更深了,人们渐渐散去,曲帐房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一盏小小的豆油灯。
柳寡妇在萧残夜的监督下收拾行李离开了乌龙镇,谁也不知道她将去哪里,当然也没有谁会特别关心这一点。
阮真真跟着元媵回到元记当铺,两位老仆因为她没好好保护公子而看了她好几眼,元媵则是嬉皮笑脸地跟他们撒着娇。
「放心,他们不会骂你的,你别怕!」元媵送走老仆后,关上房门,回头见阮真真垂着小脸,一脸的郁郁寡欢,以为她是怕挨骂。
「我又没在害怕。」阮真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续垂着头。
「那怎么这副样子?在想什么?」他也不恼,好奇的追问。
「我在想那卷剑谱,嗯,到底你们怎么处理了?」
「哦?你想练那个不成?」他一挑眉,笑。
「我才没兴趣呢!」名剑大侠武功再高,还不是死於他人之手,她阮真真没那么大雄心壮志成为号令武林的女魔头,能平安渡日就不错了。
「被我烧了。」
「什么?」烧了?那卷剑谱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呀,这家伙明明唾手可得,居然没有一点贪恋地烧掉了!真的还是假的?
「是哦,留下来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惦记,太不省心;我自己练呢,又看不懂,而且整天拿把剑晃来晃去,一不留神很容易伤到自己耶……我只要有你保护就可以了,干嘛费劲去练那什么功?不如还是烧了给地下的柳铁匠吧!也省得他死不瞑目夜里跑来看我……」
虽一早料到这家伙绝对说不出任何大义凛然、令人佩服的理由来,可这番滔滔不绝的真心话仍是让阮真真听得哭笑不得。
想到名满江湖的名剑大侠居然会在乌龙镇当铁匠,就不得不叫人感叹什么叫小隐隐於野,大隐隐於市?这小小的三不管偏远小镇里居然卧虎藏龙。黄锋针、名剑大侠、夜枭……谁知道还有多少高手隐在这里?是想在这里开始崭新的生活吗?
崭新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她何时也能抛弃过去,重新开始呢?阮真真不禁迷茫起来。
「又在想什么呀?也不理我。」元媵见她闷闷地低头想心事,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在担心公子我的伤势?不要紧啦,明日给我多炖几锅田七枸杞老母鸡汤补补就行了嘛。」
「什么田七枸杞老母鸡汤?」阮真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他那脖子上也叫伤么?根本只破了点皮,还把她的手帕拿去缠了又缠,搞得跟头要断了似的。
「当然了,你家公子我今日受了多大的惊吓!不成不成,你得安慰一下我脆弱的心灵才是。」他笑嘻嘻地,猛地凑过来,嘟着嘴,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你!」她敢怒不敢言,一双会说话的水眸儿只能怒瞪着那偷香的家伙。
「害什么臊嘛,又不是没亲过,再来一下,嗯?」见她总算抬起头了,元媵偷笑,一低头,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薄唇轻轻地贴上那张小小的、娇嫩的红唇,瞬间抆出一串火花。
「啊!」阮真真瞪圆美眸,吃惊到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么久,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在她的脸她的额上偷香,却从来没有吻过她的唇。她不知道被吻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她的唇瓣因他的肆意舔弄变得又酥又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脚底而上,彷佛被雷击中了一般,产生的电流迅凶猛地朝着四肢百骸和神经末梢窜去。
「傻了?」她瞪大眼睛的娇憨女儿态让元媵低低哂笑,好看的薄唇一直舍不得离开她诱人的红唇,仍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处说着属於情人间的私密话,黑眸里更是闪着一簇簇撩人的火花:「挺甜的哦,不反对的话我就继续喽!」话音末落,他一把抱起她身子,大掌捧起她的颊,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次不一样了,不再是蜻蜒点水似的浅吻,滑腻的舌不由分说地挑开她的唇瓣,扫过贝齿,再食之糜味地吸吮住羞涩的丁香小舌,不让她逃,纠缠、纠缠,直到她弃守……
他的呼吸变得粗嘎又滚烫,他的亲吻又急又深又坚决。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待得太久,一旦陷入,就再也放不开了。
「唔……唔!」在他怀里的阮真真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明明他没半点武功,明明她没被人点穴,明明她可以一掌将他打飞,可此时她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半晌,稍回过神的她只能娇声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又想要躲避。
「躲什么?乖,让我亲……」他又笑,大手捧住她粉嫩的双颊,吻得更深。
她愈发呼吸不过来,也没力气挣扎,只能软软地任由他抱苦、亲着、抚触着……
「啊……不可以……」她惊慌地羞叫一声,抓住不怀好意的男性手掌,不让他往衣襟内探。
「干嘛这样小气嘛,让人家看看你……还是你也看看我?」他仍是一脸坏笑的打着趣儿。
但阮真真看出那双黑眸里燃着一团小小的火球,他在隐忍着,像是极力按压住身体里的那个大火球,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全部爆炸。
「来,摸摸我,跟你不一样吧!」他拉着她害羞的小手去摸自己俊逸的脸庞,「明儿该刮胡子了,扎手了吧?」
大手握着小手不让她逃,顺着下巴抚过突起的喉结,滑过颈脖,他带着她一寸一寸地摸向男性胸膛。他不是肌肉男,但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瘦,相反,她忆起每夜睡在他的怀里时,那片炙热的胸膛,十分好睡呢!
她恍神般地想起,小手下由自主地朝腹部摸去,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却给元媵带来巨大的震撼。
「真真!哦……你在勾引我吗?」他倒吸一口气,按住她的小手,贴服在小腹下方,不让她移开。
「噢!」她意识到掌心下方有什么变大了,啊,更大了!她双颊似火不敢看他,他的整个人都像燃烧的火焰般灼热,她害怕自己也会一样燃烧发烫。
「别害羞,我喜欢你这样!」他低笑,语气毫无嘲讽之意。
「我……我不是,你先让我起来……」她手里握着他的慾望,还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这样从未有过的亲密让她慌了神。
「不让!」他偏不让她起来,他偏要她看着,看他的大手怎样煽情地爱摸她雪白娇嫩的胴体,他要让她跟着自己燃烧起来……
「啊!」他的唇含住她如玉般小巧可爱的耳垂,一寸一寸地舔吻,舔得她忍不住全身颤抖,破口而出的全是声声娇啼。
手掌扯开她已淩乱的衣襟和绣花肚兜儿,宠溺地拢住那对饱满丰盈的酥胸……
「唔!」她用力咬住下唇,羞怯地不让自己叫出声。
可他又开始揉弄她了,泛着火烫的掌心轻拢,以不轻不重的手劲,正将她揉弄得气喘吁吁频频轻呼。
而她的手,也下意识地握住他的灼热,感觉那充满弹性的男性器官像一尾活龙,不住地轻轻弹跳着,叫嚣着……
「真真……」他收敛起往昔的不正经,深深地看着她,手指探进她的口中,不让她咬唇,再伏下身,吻着她的耳畔,低声赞美:「你的身子好美。」
「不……不要说……」她羞怯地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迷蒙的眼中有着难堪和泪意。
她不止被他看过。那个不男不女的信阳侯,每次生气就会撕光她的衣服,拿鞭子抽打她,恶毒地讥笑她有一副淫妇才具备的身体。
她的胸太大,腰又太细,腿又长,臀部却是浑圆……姬炀说那是天生勾引男人,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淫荡肉体,他如果不是因为修练魔功不得近女色,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就像「百鸟阁」里所有的男人一样!
所以姬炀恨她,以一个嫉妒同类的女人心态恨她,并极尽所能的羞辱她,折磨她,并以此为乐。
如今恶梦总算过去了,可是现在,却有个男人跟她耳鬓厮磨着在她耳边称赞她的身子,这种情形让她有点想哭。
可在想哭的同时,一股陌生的感觉令她忍不住想呻吟、想尖叫。
她不害怕,也并不慌张,虽然不知道元媵会怎样对她,可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不会像姬炀那样羞辱她……
因为当他亲吻她、触摸她的时侯,眼里全是小心翼翼和温柔,彷佛在倾尽全部的柔情呵护着她,那股柔情使她眼眶心底都泛起了热;而他的男性象征被她牢牢掌握,这份亲密和信任又令她觉得好窝心。
「啊!」犹如触电一般,她倏地全身一怔,忍不住嘤咛出声。
男性的大手仍在百般抚弄着她那对柔软挺翘的白嫩,嘴唇含住粉红色的蓓蕾,在那颗如花瓣的小樱桃上亲吻、逗弄,还不时以牙齿轻咬。
「好甜呢!」他轻声赞叹,以舌尖温柔地安抚着,将那对小樱桃愈发舔弄得水灵灵的,而后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
「啊……」她的双乳让他吸得胀疼不已。那种滋味就像每逢月事初期,胸部总是隐隐生疼,碰都不敢碰。可现在,她想让他碰,彷佛他不碰,她就会疼得忍不住哭起来。
大手滑进她的裙内,隔着绸裤游走於女性甜蜜的核心四周,感觉它美丽的形状和温暖,捻弄着,爱抚着,直到感觉到,她湿了……
「嗯……」随着他的挑逗,阮真真全身酸软,气息渐浅,意识也越来越微弱。
她恍惚觉得自己像置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里,海上有风,洁白的海鸥鸣叫着低低掠过海面,她是那只没有风帆的小船,只能跟随着波浪的起伏而起伏,感受海潮一次次漫上沙滩时般难以想像的愉悦,像被激情的浪潮洗刷过全身……
意识正在渐渐飘逝,脑中一片昏沉,她努力地扬着美眸,想看仔细上方的那个男人,却发现眼前一阵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
「真真……真真!你怎么了?」当元媵查觉到她的不对劲时,才惊觉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之中了,他大声唤她,冷汗涔涔,慾望全无。
该死!难道是剔骨散的毒提前发作了?他算来算去应该还有几天才会发作,为何会无故提前?
「真真……别睡,醒过来真真!」从来没慌张过的他,突然间慌了手脚。
阮真真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沾湿了她额上的浏海,她竭尽全力睁开眼睛,喘着气,颤抖地伸出手扯住元媵的衣襟,断断续续地问:「你……不是……有法子……救我?」
「我没有,我是骗你的。」他焦虑地坦白:「不过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
「你……骗我……」手一松,心如死灰的阮真真终於失去所有意识,掉入冰冷刺骨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