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安如脸上看出来的坚定,让他更加觉得这个女子是个良配。
若是当年母亲真的及时跟国公夫人提亲,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夫人,眼下就有自己护着她,她跟温家之间的关系,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反而是孟青麟看着崔安如的时候,满脸都是欣赏。
这个女子,确实让人欣赏。
温继礼这个高高在上的货,就该让他多受一受刺激。
李存忠则是看好戏的观察,毕竟温家受损,李氏将来或许会多一份体面,朝廷的资源也就是那些,一方独大,就会让其他势力丞相颓势。
如今温家嫡女要嫁给二皇子,跟他们之间更是天然的对手,即便他不喜欢崔安如,甚至也想让她出事,看到崔安如对付温家,他也高兴,最好他们两败俱伤。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态度就更加五花八门了。
刚刚成亲不久的陆景霖甚至也来了,满脸怨毒的躲在人群之中,看着崔安如。
按理说他一个小小的校尉,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今日也是凭借皇亲的身份,又说有要事禀报,才顺便留了下来。
崔安如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些人,目不斜视,直接看着上面的皇上,然后跪了下去。
“崔氏安如,心中不平,镇国公府忠魂难安,崔氏门楣受辱之事,还请皇上从重发落。”
她的话简洁有力,并没有拖泥带水。
皇上还以为她会铺垫一下,至少先奉承一下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不得不帮她主持公道,结果她真是直截了当。
温继礼也没有想到,这个安国郡主的措辞,如此强硬……
从重发落。
马上就有言官出来讽刺:“安国郡主一介女子,孝期上殿,原本已经不合规矩,如今竟然如此大放厥词,实在是不知所谓。”
崔安如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皇上说道:“皇上,朝臣当着您的面前,都能如此侮辱镇国公府,讽刺臣女,臣女也就能够理解,温家林家和萧家人为什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羞辱满门忠烈的镇国公府了……”
皇上白了刚刚那个言官一眼,那个言官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臣也是有感而发,并且方才郡主说的满门忠烈,是不是有待商榷?”
崔安如笑了:“这位大人说话真的不像是人教出来的,也不知道你这番言论传出去,你这一生经历过的那些授业恩师会不会捶胸顿足,恨不得亲手把交给你那些学识从你那个狗脑子之中抠出去。”
这个话,让那个言官格外激动。
“安国郡主,在金殿之上,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崔安如却说道:“你身为朝臣,在群臣和皇上跟前,不是也在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庸碌和无能?我们镇国公府怎么就不能算是满门忠烈?我父亲镇国公,一生戎马,兄长镇国大将军,军功无数,我母亲每年捐的粮草足够你这样人模狗样的东西贪墨几年,如今我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和离当日就从当初的嫁妆之中拿出大部捐给国库,满门哪个不忠?”
看着那个大人退缩的眼神,崔安如拔高了声调:“难道因为我们国公府还有一个幼子存活,没有上战场,更没有战死,所以就算不得烈?也因为国公府只有妇孺和我这个孤女,所以就该被你们这些凭借舌头就直接否定了那些用鲜血和生命守卫在边关的将士们功绩的言官欺辱?骂你是狗,都是对狗的侮辱?你这种人能够在朝为官,是你家族的悲哀,是你师长的悲哀,是百姓的悲哀,是边关将士的悲哀,更是朝廷的悲哀!”
那个言官彻底不敢说话了,这时陆景霖没有忍住,大声质问:“郡主好大的威风,所以镇国公父子的功劳,都是为了今日支撑郡主在朝廷上随意去羞辱一个大臣?”
本来还想保持低调的翊王陆景琛开口了:“二弟不合规矩的上殿,又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你母妃给你的勇气么?你的底气,是因为自己的皇室血统么?你都能利用这血统在朝堂上丢人,安国郡主怎么就不能用父兄的军功当底气上朝为镇国公府讨回公道?你脑子让狗吃了?不是,让刚刚那个大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