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白清瘦的脸庞上露出和煦笑容,向着门外拱拱手。
“良崇兄,你来得正是时候”
门外一道身影慢悠悠走了进来,身着儒生服,作读书人打扮,体型远比姜松白高大,蓄着简短胡须,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浅浅疤痕,气质儒雅却又显干练。
虞良崇走到姜松白身前,笑容满面。
他抚须含笑,“松白兄,你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必是有什么好事”
姜松白点点头,将手中崭新册子递到虞良崇身前。
“嗯”
虞良崇接过书册,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姜松白的意思。
“这是前几日,折桂园的诗会上,那些才子佳人们所写诗词文章”
姜松白伸手轻指虞良崇,笑道“此次游园盛会,你不与我同行,可是错过了一场盛事”
“先前我还在军营校场练兵,哪里有闲暇去参与这些年轻人花前月下之事”
虞良崇挥挥手,扫了眼手上的书册,又看向姜松白,“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来看看这本书册吧”
“然也”
姜松白微微仰头,捋着胡须。
虞良崇神色无奈,有心想要将书册丢到一旁。
可见姜松白的神色,虞良崇还是缓缓打开书册。
“这些所谓才子佳人,一个个的,只对风月之事感兴趣,莫非松白兄以为其中有能合我心意的诗词”
虞良崇瞥了姜松白一眼,“若是没有,今日你可得请我喝酒”
姜松白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虞良崇。
“此次诗魁是谁,孙家的孙鸣渠,还是那个商贾之家的小丫头”虞良崇随手翻阅几页,摇了摇头。
“皆是些书生意气,卖弄词藻之作,也就老夫能评价一二,若让军营中的那些只知武力的家伙们看,他们”
虞良崇说着,随手反倒最后几页,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一页上,忽的目光一凝,话音停滞
那一页书页上所写,正是满江红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虞良崇看着,情不自禁地低声诵读起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股难言的感慨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读完,虞良崇良久无言。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书册,手臂轻颤。
这首词作,堪称惊艳
“良崇兄,这首满江红,如何”
姜松白笑容浓郁,虞良崇的反应,他早已料到。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哈哈哈,痛快,何等痛快”
虞良崇再度诵读,大笑起来。
此等壮阔词作,莫说是他,恐怕就连军营中那些一身蛮力的武夫们,也都要大呼痛快
虞良崇依旧紧握着书册,崭新的书册在他手中,都已变形。
他倏然看向姜松白,询问道“这首词,是何人所作”
“不知”
姜松白摇摇头,轻叹一声,“此次诗魁,始终未曾露面,我也不知其身份。”
“不知这”
虞良崇有些难以置信,他很清楚,能写出这首满江红,盖过京城所有才子佳人,这作词之人,必是惊才绝艳之辈
这满江红若是流传出去,必可引得一片轰动,所收获的名声,绝对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