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该吃午饭了。”门外传来女佣的敲门声,楚方宁顶着晕沉沉的脑袋,浑浑噩噩开门。
她睡得难受极了,半梦半醒间都是陆仰止的身影,深情的,混乱的,妖孽的,作戏的,吵的人头疼。
“哦。”病恹恹打开房门,就看到男人单手插兜站在女佣身后,嘴角含着一抹笑,双眼含情,死死盯着她。
像是凶猛的大灰狼狩猎小白兔一般,仿佛想要将她撕裂入腹,那眼亮的逼人,楚方宁浑噩的脑子瞬间清醒,轰的一下,如烟花炸开,身子瞬间笔挺站直。
“干嘛”
“讨债”。
“嗯”
陆仰止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楚方宁的身前,楚方宁循着视线低头,看着提在手上的手机,恍然大悟,原来她今天要还的一块钱,忘记发了。
“区区一块钱,还讨到门前来了,陆少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楚方宁划开手机作势要给陆仰止转钱,修长的手掌突然覆过来,连同楚方宁的手机一起握住,“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暧昧气息的交叠,海浪卷起层层浪花,鱼儿潜入海底,平静的心方寸大乱。
楚方宁扬起湿漉漉的眼睛,咬了咬唇瓣,恶狠狠地瞪着他,心乱如麻。
这人懂不懂适可而止她都退回蚕蛹厚厚的壳了,他还想干嘛非要戳穿不成
“我说的明明是情债。”湿润的嗓音咬着耳骨,带来一阵酥麻,痒痒的。
低沉,又诱惑。
“我没有。”仿佛被烫伤般,楚方宁推开陆仰止,拖着厚厚的拖鞋,噼里啪啦踩在木质地板上,背影凌乱。
匆匆忙忙走过长厅,就听到陆荣歇斯底里低吼的质问声,“丢人丢到老娘面前去了,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拿着个废纸给老娘抄佛经,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冲天的酒气,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楚方宁不自觉放轻脚步,就听到细碎的女声传入耳底。
“我没有呜那纸不用不是浪费了吗”陆霜霜轻声争辩,噼里啪啦的藤条声雨点一般落到她身上。
“老子说话你还敢顶嘴翻了天了。”陆荣看着不争气的女儿,这段时间压抑的郁火通通发泄到她身上。
“呜啊别打了,爸,别打了。”陆霜霜抱头,一边闪躲,一边大哭起来。
藤条抽到楠木立柜上的花瓶,再落到陆霜霜身上,藤条的抽劲儿,花瓶的重击,疼的陆霜霜嚎叫着跪到地上。
“爸,别打了呜呜”
“跑啊,我看你跑到哪里去”老娘不疼爱他,陆仰止和他作对就算了,连向来乖巧的像个鹌鹑的陆霜霜也敢顶嘴忤逆他了,真当他陆二爷是纸糊的不成
陆荣心火四起,看着跪在地上只知道抽泣,再也不敢狡辩闪躲的陆霜霜,快意十分,抄起藤条便是唰唰几遍,打的耳边都只有风声簌簌。
“打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住手。”楚方宁再也听不下去,快步跑过中厅,看着甩过来的鞭子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