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当时苏茜身受重伤,被周围的居民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在抢救过程当中,医院按照程序会联系苏茜的紧急联系人,可问题是现在是夜晚。苏茜那个不靠谱的老妈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夜晚是她最繁忙的时间,她的私人电话在这个时候根本没人接。而凯则是排在第二位的紧急联系人,不过不巧,凯和凯利当时为了追踪漏网的恶魔,一路追寻到了深山当中,那里根本没信号。
直到他们两人一无所获的从山里出来,才得知苏茜重伤的消息。
等到紧赶慢赶的来到医院,凯利立刻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她的身子愣在原地,眼前一黑,接着一幕幕景象犹如幻灯片一样画面在自己眼前呼啸的闪过,那些画面模糊而扭曲,看的不真切,但整体上还是可以看出一些东西。
大体的内容似乎是,一个以第一视角观看,一个女孩收到袭击的画面。如果带入下,就好像是凯利自己在袭击那个红衣服女孩。
凯原本打算进重症监护室里查看苏茜的情况,但没走两步就发现凯利眼神空洞,脸色恐惧的直视虚空,身体微微发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凯本能的一把拉住凯利的手臂,叫醒了她。
“凯利,你怎么了?”
被凯这么一拉,凯利立刻被拉出了幻象。她只感觉眼前一阵晃动,然后之前的画面全部消失,眼前只有平常无比的医院。
“我……没什么……”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她害怕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一直都在担心,自己身上混了恶魔的血脉,会不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副作用,所以发现异常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心虚,更不敢告诉别人。
凯虽然有点疑惑,知道凯利有什么满着自己,可眼前最重要的是苏茜的情况,凯也没去深究。
等到了重症监护室,苏茜的主治医师告诉了凯,苏茜的情况。
“左腹部大面积撕裂,手臂骨折,大腿处有三处严重的撕裂伤,头部遭到重击,重度脑震荡。同时身上还有多处抆伤和撕裂伤。”
医生表示,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伤势,伤者仿佛是被狼群疯狂撕咬过一般。同时医生也提出了疑问,从苏茜身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大型犬攻击造成的,但问题是他想不出来,有哪种狗可以造成那么大的伤口。
谢过医生之后,凯进了重症监护室。里面的苏茜已经被绑的像个木乃伊了,脸上也鼻青脸肿,气色虚弱,和之前的叛逆飞扬判若两人。
凯握住苏茜的手,小心的查看了下她的身体状况,发现并没有想象的严重,大多都是硬伤,修养两个月就好了。但为了保险,凯还是施展了两个低级别的治疗法术,帮助她加速恢复。
现在苏茜还在昏睡当中,按照医生的说法,她头部遭到重击,是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会渐渐变好。
就在凯施法的时候,凯利也小心翼翼的走近了病房。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苏茜,凯利心中就越是涌现一种亲近感……不是对苏茜,凯利虽然也很同情苏茜的遭遇,可她还记得她是自己的情敌,幸灾乐祸什么的有点严重,可内心还是有点窃喜的。
当凯利走到苏茜的病床边,她再次出现了幻觉,这一次却不是刚刚的画面,而是一个黄眼恶魔对这空空如也荒野说着什么,周围低沉犬吠声不断的响起。
直到凯利再次被凯打断幻象,她终於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
“你说你感觉到了恶魔?”
“没错。”凯利仔细的回忆了之前看到的幻象,然后再次肯定的说道:“我的确看到了幻象!”
凯没有立刻下定论,而是走到外面,找到护士,要来了苏茜的被送进来之前的衣服。
拿到衣服的一瞬间,凯利就确定自己的确感觉到了恶魔的存在,因为在之前的幻象中,她看到了红衣女孩被袭击,而苏茜之前穿的外套就是红色!只是凯利之前没想到而已。
凯拿着衣服看了看,发现上面除了各种被撕开的破洞之外,还有一些被腐蚀的小洞,闻了闻,上面除了血腥味和淡淡的硫磺味,还有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就好像腐肉的味道一样。
根据之前警察局传给他的案情报告,凯得出了几个要点。
狗叫、犬类撕咬伤、恶臭、硫磺味、恶魔。
再结合凯利之前看到的幻象,凯不难推测凶手。
恶魔犬,流传更广的名字是地狱犬。
凯曾经和地狱犬交过手,这些东西除了悍不畏死和数量多之外,其实没什么厉害的。可这次遇到的好像不一样,因为从始至终,都没人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行凶。
这好像不符合凯之前见过的地狱犬的特征,不过这也很正常,恶魔世界的恶魔种类可以说成千上万,不比地球的生物种类少,哪怕是地狱犬之中,也分了很多种,弄不好是凯没见过的,也有未可知。
而且这个可能性还非常大,毕竟凯对恶魔真不怎么熟悉。
那么好了,既然凶手查出来了,该怎么消灭它呢?
凯又问了问凯利,有没有办法找到地狱犬。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其实到现在凯利都还没弄明白,自己那些幻象到底是个什么机制,更加没办法控制。
面对这种困局,凯只能搓了搓额头,他又不会预言法术,想要抓到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狱犬真的太难了。
没办法的凯,只能选择压榨警员,他要求警员加强巡逻,同时要求居民外出要小心,最好不要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行动。
……
就在凯加强巡逻的当口,离嘉德镇三十公里的一片荒野中,艾玛从冷风中醒来。她被冻醒了。
可当她睁开眼,立刻傻了。
这是哪?
她不应该在纽约曼哈顿的公寓里吗?为什么会在这?
艾玛是一名大学生,西雅图人,她在纽约读大学,她现在就读於茱莉亚音乐学院,原本她和朋友一起租了一间公寓,结果朋友跑去陪男朋友,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再加上最近又与自己的男朋友分手,所以没什么事做,只能在家上网。
她记得自己喝了点酒,然后在推特上大骂了一通现在最火的几个总统候选人,然后就睡着了。接着……就在这里。
她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她的嘴里被戴上了狗狗的项圈,她又摸了摸后脑杓,发现项圈是上锁的。这玩意她以前和男盆友玩过,男朋友很喜欢,她却觉得太束缚了,不太舒服。另外,她很厌恶带着项圈做那事,因为这有侮辱女性的意思。
她抬眼一看,对面的小河边,也有一个和她相同遭遇的妹子。不过那个妹子似乎有点毛病,看起来傻愣愣的,一个人在河边拿着几片叶子在玩水。
艾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呼喊了几声,想要呼叫那个妹子。
但嘴巴都喊痛了,那妹子一都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从四周走出了很多人,大约十几个吧,他们也和艾玛一样,被带着项圈,一脸茫然。突然一个大叔突然看到了什么,嘴里呜呜啊啊几声,然后率先冲向了一片草地。
艾玛立刻跟了过去,发现草地中间有一个大木箱。
周围没有人烟,一群人看到木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玛试图和其中几个人交流,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大家都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
诡异的气氛在众人之中蔓延开来,虽然还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照着这个情形看,绝对不会是生日宴会恶作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压根不认识。
一时间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最后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大叔终於忍不住了,他率先走向木箱,不管到底是谁把他们弄到这里,那个木箱在那绝对是有原因的,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看看那些人到底搞什么鬼。
艾玛作为一个影视爱好者,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想到了‘电锯惊魂’‘九人禁闭室’‘大逃杀’等等电影。这场景是在太像了,一群互不认识的人被神秘人弄到一个神秘地点,可不就是要开始大逃杀了吗!
所以艾玛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木箱是陷阱!
她想要拦住棒球帽大叔。
可大叔根本不听艾玛的,或者说也听不清艾玛说什么。人群中一个白胡子大叔也大声提醒棒球帽大叔,让他不要去动那个木箱。
但棒球帽大叔根本不管,直接拿起放在木箱旁边的撬棍。
其他人经过白胡子大叔的提醒,也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些电影情节,於是赶紧四散寻找掩体。
棒球帽大叔看着那一个个四散的身影,摊摊手,嘴里发出一串嘟囔,大意是问候他们的母亲,以及他们母亲的职业。然后回身撬开了木箱。不过,他心里也有点虚。所以动作很轻,他抱着木箱的盖子,缓缓的后退,然后等了一会儿。
他把盖子挡在身前,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个木板也许能帮他抵挡一下。
虽然用处可能不大,但总比没有好,对吧。
其他人也赶紧蹲下身,躲在掩体后面等待着什么。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