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夜用一根手指点住妮露的长枪，神态平和的开口。

妮露是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凌驾於一般的队长级之上，如果单凭死神的力量，即使他的灵压已经是超队长级，也很难用一根手指就这么轻易的阻挡下她的攻击。

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并不是灵体之躯，而是灵体重新融入了肉体，展现出的是他原本的力量。

如今站在这里的，并不是护庭十三队二番队的副队长，而是百万年前创造了虚圈与屍魂界的——

虚王！

嗡！！！

伴随着枫夜的话音落下，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压迫感，从他的身上迸发出来，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那被妮露的灵压所引动起来，不断翻滚的沙海，在枫夜的所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下，一刹那间便重新归於沉寂。

天空、

大地、

所有的灵子似乎都在颤栗着，都在向他匍匐着，时隔百万年之后再次迎来了创造它们的主人！

这股气息作用在了妮露的身上，让她一瞬间便感觉到整个人陷入了窒息，似天空都在她的面前塌陷下来，向着她横压落下。

“！！”

妮露眼眸中流露出少许无法置信的神色，她的手臂在颤栗，已经拿不稳手中的骨矛，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几乎无法站立。

这种颤抖的感觉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自从她蜕变到亚丘卡斯级大虚之后，就再没有像这样颤栗过，更不用说晋升为最高等级的瓦史托德之后。

这是……

低层次的生命遇到了高层次的生命，所感受到的来自於生命层次上的压制，就像基力安面对亚丘卡斯，是根本无法反抗的差别！

妮露的手指剧烈颤抖，最终无法拿稳手中的长枪，让长枪掉落在地，同时她的前腿也是在颤抖中无法保持站立，不由自主的弯曲。

在那恐怖的气息与生命层次的压迫下，她无法反抗的跪伏了下去，仅仅只能艰难的仰着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枫夜。

枫夜的身体并不显得多么高大，但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却似与整个天空，与整个大地都连接为一体，似整个世界都与他合二为一，面对眼前的枫夜，就像是在面对整个世界！

“这样的气息……”

“难道你……你是……”

这一刻的妮露目光剧烈的颤抖着，她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

作为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她听说过一个传说，一个至今为止都依然在虚圈内的最上级流传着的传说。

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并不是终点，并不是屹立在所有虚最顶点的王，在那天空的上方，还有一位从百万年前，就坐在那里，俯瞰着这片天空，俯瞰着这片大地的存在。

他创造了虚圈，

他创造了屍魂界，

不是占据着虚夜宫自封为王的拜勒岗，而是从一切最初的源头开始，就君临着这个世界的至高无上的存在，虚圈真正的主人！

枫夜负手而立，神态平和的看向跪伏在他身前的妮露，道:“现在的虚圈，还流传有我的传说吗?”

这句话宛如雷霆照亮黑夜，让妮露的内心中止不住的震撼。

关於虚王的传说，虽然她从很多古老的部落里都听说过，但从来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真正的王，哪怕拜勒岗占据虚圈中央的虚夜宫并自封为王，也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存在出现。

但。

那位虚王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难以为继，整个人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厚重的大山，连脖颈都难以抬起。

突兀的。

那令她无法反抗的压迫消失了。

感觉到身上的压迫骤然一松的她，并没能再次站起来，反而是身体一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汗水浸湿了她那破损的衣衫，让她全身都湿漉一片，并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

足足过去一分多锺，她才勉强恢复了一点力量，艰难的支撑起上半身，抬头望去，就见枫夜仍旧神态平和的站在她面前。

“你有侍奉和守护的人吗?”

“没有……”

妮露轻微的喘息着，声音略微颤抖的回应。

枫夜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看向后方的莉莉丝，背对着妮露，平静的道:“那现在呢?”

妮露的胸口起伏了两下，然后缓慢的站立起来，望着枫夜的背影目光短暂的变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随时听从您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