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的处境
内阁值班室,刘一璟的班房。
刘一璟正跟同为内阁大学士的韩旷聊天。
“刘公,那些人太过了,这是想要一手遮天吗?”
韩旷脸色难看的抱怨道。
“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此即彼,就连我们这些跟他走得近的,他们都未必当我们是自己人。”
对于韩旷的抱怨,刘一璟只是淡淡的说道,他跟韩旷虽然也挂着东林党的名头,但两人并非东林书院出身,也不是南方士绅子弟,在东林党中,一直是边缘人物,被其他人排斥,所以两人之间倒是私交甚好。
“可是他们这是要逼我们辞官啊!”
韩旷不甘,这凭什么,他们爬到内阁的位置,哪个不是披荆斩棘,耗尽心血,凭什么要给那些人让步。
“打不过,与其撕破脸皮,弄得头破血流,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刘一璟淡然依旧,对于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东林党那些人千辛万苦才把前任首辅方从哲弄下去,可不是为了让他上位的,他们的目的是让叶向高坐上首辅的位子,更何况他跟韩旷只是二品文士,叶向高是一品,还是那种跟半圣只有一步之遥的一品文士,实力比不上人,势力也不如人,不甘也没用,如果让他再做几十年首辅的话,他还有可能突破到一品,有能力抗衡叶向高,可惜他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刘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手遮天,这一家独大,实非大明之福啊!”
看到刘一璟不为所动,韩旷叹了口气,东林党那些自认嫡系的家伙在朝堂上已经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如果再拿下刘一璟的内阁首辅的位子跟他的内阁大学士的位子,那么他们将占据朝堂上的半壁江山,朝堂上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势力失衡,对于大明来说,是祸非福啊。
“这个问题,方从哲他们也知道,可是他们还是退了。”
刘一璟依旧面无表情,东林党势大,武将集团势弱保守,其他人又是一盘散沙,明哲保身的大有其人,而且在其他人看来,这只是东林党的内部纷争,根本没人愿意为了他们去硬刚东林党。
“唉……”
韩旷又叹了口气,“既然刘公也不想反抗,那我也回去写份辞呈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韩旷突然说道:“退了也好,赢了那些人,我们也未必有好下场。”
说完之后,韩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班房。
看着韩旷离去的身影,刘一璟苦笑着摇了摇头,韩旷那句话的潜台词,他怎么会不清楚,只能说,老朱家的皇帝实在不干人事,当初张居正为了挽救大明,坚持改革变法,不惜得罪了满朝大臣,结果张居正刚死不久,万历皇帝就下令抄了张家,并削尽其宫秩,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张居正为了改革,得罪了满朝大臣,结果儿孙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连本人都险遭开棺鞭尸,堂堂亚圣家族,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试问,还有几人肯为皇帝尽忠的呢?
………
另一边,下朝后,朱由校便一头钻进了御用监中自己的木工小作坊,不准任何人进入。
看着一房间的木头,刻刀,凿子,朱由校不由的头大,他又不是真正的木匠皇帝,要这些东西干嘛?
想了想,朱由校还是没丢掉这些东西,接下来他需要一些时间修行,满朝文武又喜欢窥探皇帝的隐私,与其神神秘秘的引人注意,还不如留着这些东西掩人耳目,反正天启皇帝沉迷木工的事情,人尽皆知,正好用来遮掩自己修炼的事情。
找了个干净地方,朱由校运转了血肉化身神通,顿时朱由校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从冥冥中出现,在他的体内不停地循环,仿佛在解析着什么,然后逐渐缩小,最后在他心脏中凝成了一个小光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