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之前我是想在荣昌的生意做大后,等时机一成熟,就让马国明撤资,再把员工全部带走,到时候邱怡泽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了荣昌,接受破产的现实。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邱怡泽根本不在乎荣昌,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为了钱,居然把事情闹的这么大。要知道,如果让那批次货流入市面,最终受益的只有邱怡泽,所以我一定要破坏他的计划。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于是我就改变计划,不仅让邱怡泽吐出私吞的所有首饰,同时还要让他交出‘勤娘子’。”
话说至此,凌风也感觉到其中的问题远比他之前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尤其是邱怡泽,他虽然坦白了关于“勤娘子”的事,但是却隐瞒了调包首饰的真相。
李萍萍继续说道:“之后我打电话给邱怡泽,先试探性的要他交出‘勤娘子’,可是他却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勤娘子’,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于是我就搬出了首饰调包的事,果然把他吓到了,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让他自己想清楚。因为这事马国明并没有说出来,所以邱怡泽自然认为是有人把秘密泄露了出去,他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沈旭良,这就让我更加肯定了沈旭良是帮凶。之后我就开始物色能帮我做事的人。陆永霖和我说,他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叫郭鹏,虽然他们交情不深,近些年也没联系,不过这人挺讲义气的,信得过。他说当年他情场失意,就想去赌场博一把,如果能赢到钱,就能重新追回女朋友,可是没想到所有的积蓄都输光了,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是这个叫郭鹏的给了他1000块,才让他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后来他又找到了工作,就去赌场想把钱还给了郭鹏,这才知道郭鹏是开金饰加工店的,郭鹏还说既然有缘遇上就是朋友了,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不过后来陆永霖也就没什么联系了,他说不太想和这种赌徒有过多交往。后来我就让陆永霖和郭鹏联系,我之所以会找郭鹏,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赌徒,这种人对金钱永远是贪婪的,容易被我利用;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他金饰加工的手艺,这对我接下去的计划可是非常有利的。接着通过他又找到了何耀扬和高氏兄弟,在一切都办妥了之后,我就又联系上了邱怡泽,他为了隐瞒自己的丑事,只能答应了我的要求,之后的事不用我明说,相信你们也知道了。”
李萍萍所说的事和邱怡泽说的的确存在一些出入,不过在两个之间,凌风还是选择相信李萍萍,因为事已至此,她没有说谎的必要,相反,邱怡泽非常有可能隐瞒一些对他不利的真相。
凌风继续问道:“那批价值1000万的珠宝,除去扔在沈旭良身上的100万之外,还有900万的珠宝呢?你利用郭鹏把那批珠宝重新打造加工后,是卖了,还是藏了起来呢?”
“我不缺钱,当然不会拿出去卖了,无论那批珠宝有没有交给郭鹏重新加工,我都不会拿去卖掉,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我心里清楚。郭鹏只不过是一个烟雾而已,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为了安全,我不得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些,万一他们中的某人被抓了,我完全可以利用郭鹏的身份来误导你们的调查方向,让你们认为珠宝被卖了,从而疲于奔命的调查一个根本查不到的结果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我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或重新部署新的计划来隐藏自己。”
“既然你的计划如此完美,时隔至今一直没有曝光,那你为什么会对陆永霖等人动了杀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是不是和何耀扬有关?”
“居然又被你猜中了。”李萍萍再一次佩服的笑了笑,继而说道:“如果何耀扬不以抢劫的事来要挟我,我也不会想杀了他们,何耀扬既然能以当年的事要挟我,那么其他的人也有可能会这么做,虽然这件事一旦揭发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难免他们不会在没钱的时候狗急跳墙,他们活着对我而言就是定时炸弹,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我倒是不用担心,反正自从我成为孤儿的那一刻,我的灵魂早就已经死了,是仇恨支撑着我的身体一直活到了现在。我之所以要处理好一切,全是为了马国明,他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仇恨影响到了他的前途。他在经营了荣昌一年后和我说的话,我至今还是记忆犹新啊!”
“什么话?”凌风好奇的问道。
“他说,萍姐,在荣昌做了一年,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干这一行了,等搞垮了荣昌,完成了我们的计划后,将来我一定要让我们自己的珠宝行成为全国最大的珠宝行,要让我们的分店开遍全国,到时候萍姐你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呵呵!真是一个傻孩子啊!”
李萍萍笑了,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容中充满了幸福,笑过之后,她的眼眶中再一次流下了泪水,如果之前提到父亲,她流下的泪水是因为回忆的忧伤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源自心底的感动,虽然没有人能猜到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她一定后悔了,后悔当初利用马国明来帮她进行她的复仇计划,对她而言,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错了。
虽然她和马国明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幼年相似的遭遇让他们彼此都能体会到对方内心的感受,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从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升华为了亲情,这一点从她极力想要保护马国明的行为中并不难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