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黑影坐了许久,灰眸微微反射月光,他抬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大手揉了揉黎一渺的发顶,抚摸黎一渺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那优美的红唇。
月光斜照在地板上,熏香的味道萦绕屋内。
第二天,中午,黎一渺满血复活,这一觉睡得沉极了,浑身舒畅,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动作间露出一截窍细白嫩的腰肢,腰侧残留着一点可疑的红痕。
那个黑影不知何时离开了,熏香的味道也已散尽,黎一渺完全没发现夜半有人来过。
黎一渺下了床,他眉头一皱,感觉后面有点不舒服,奇怪的异样感,不过不明显,他也就忽略了,穿上拖鞋去刷牙。
卫生间,镜子前,黎一渺刷着牙,忽然他看见自己颈侧有一点红印,他扒拉了一下领口,看见锁骨上也有,他把领口往下扯,胸口也有。
黎一渺吐出泡沫,用清水漱洗干净,他把牙刷放回杯子里,把衣服掀起来仔细看,发现自己身上零零星星有许多红印,他摸了摸,皱眉疑惑道:“该死,哪儿来这么大蚊子,给我咬这么多,明明插了蚊香液的啊…”
还好这些红印不痛不痒,肚子响了两声,黎一渺便忽略了这回事,赶紧去厨房做饭吃。
黎一渺今年23岁,他读书读得早,已经工作两年多了,他很喜欢自己插画设计的工作,只是最近公司人事变动,小组合并,多了些老油条同事,还空降了个新经理。
黎一渺所在的小组本来工作气氛很好,而且以他的业务能力,完全可以升主管,老经理也暗示过他,说年底可以给他提一提,但是小组合并后,老经理辞职,这事就没了着落,新来的经理肯定会更愿意用与自己亲近的人。
职位什么的,黎一渺也无所谓,关键是这些合并来的同事,仗着资历老,老是对年轻人吆五喝六,让他很不舒服,可打工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尽量适应。
除了正式工作外,黎一渺还兼职去清吧驻唱,画画也偶尔接接私活,所以收入还算可以,因为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他并不觉得累,唱歌很舒缓心情,特别是听客人为自己欢呼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就算不挣钱,他也愿意去唱,当然,有钱不挣白不挣。
吃过午饭,黎一渺玩了一下午游戏,吃过晚饭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今天晚上要去清吧兼职。
晚上八点半,清吧里已经坐了许多客人,黎一渺抱着吉他上了台,他的嗓音温柔清亮,带着独特的韵味,十分抓人耳朵,加之人又长得好看,有部分客人就是冲着他才来的这里。
黎一渺很享受这种感觉,唱得投入,面带微笑,不时与客人点头致意,在台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而此刻,酒吧的监控系统被悄悄入侵,一双淡漠的灰眸正痴迷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