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江警方可以说个个都是精锐,经受了高密度的重案“洗礼”,就算是新人也会成长的特别快,在这里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参与的案件数量甚至要超过其他地方一年的案件总量。
仅仅只用了十几分锺时间,就已经有嫌疑人被控制,颜队他们也发现了温晴和向暖已经失踪。
现场采集到了陈歌和其他陌生人的指纹,警察也发现了大量写有向暖名字的死亡通知单。
“你昨晚进过这个屋子?”颜队和李政都盯着陈歌,他们办案时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给了陈歌一定的压力。
“温晴是负责这两个小区的中介,她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我交给你们的线索大多都是她告诉我的。”温晴的职业和这里的租户联系密切,确实存在她知晓一切的可能,另外温晴现在被留在了门后世界,警方也无法找她问话,所以陈歌想怎么说都没有问题。
“那她人在哪?你们昨晚是不是在一起?”李政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这次的案子涉及人数太多,连见惯了大案的他也有些紧张了。
“温晴早就发现了楼内居民的一些反常,但是她没办法说,因为她感觉有人想要杀她,可她也不知道哪个人是谁。”
“有人在威胁她?”颜队表情也发生了变化,这个案子的性质越来越恶劣了。
“对,你们看看门外走廊上的那些侮辱她的宣传单,再看看她家里这一大堆死亡通知单,有些人巴不得她去死。”
“有些人?”颜队敏锐的发现了陈歌话语中的用词:“想要杀温晴的人有很多?是因为她知晓了那些人的秘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恐怕要先找到她才行。”陈歌话音一转:“不过温晴曾跟我提到过一些事情,想要杀她的人和某所医院有关。”
陈歌直接将不笑和被诅咒医院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所有的凶杀和失踪他全部扣到了被诅咒医院头上。
遇事不决,就甩锅被诅咒医院。
反正陷害冥胎、杀死温晴的凶手就是被诅咒医院的无脸医生,这是事实,就算给陈歌上测谎仪,也测不出来什么其他结论。
不止是关於温晴失踪一事,陈歌把所有冥胎犯下的错也全部推到了被诅咒医院身上。
冥胎是被那所医院教坏的,但冥胎现在已经魂飞魄散,那冥胎闯的灾祸就该由那所医院承担,这在陈歌看来非常的合理。
之前聂心在手术室离奇死亡时,颜队他们曾在医院外面的监控里发现了不笑的身影,这次他们又在金华小区外面的老街上发现了不笑的身影。
再加上陈歌给出一些“关键性提示”,现在整个含江警方的调查方向都在围绕着被诅咒医院。
数件凶杀案被发现,凶手被当场抓获,九鸿中介公司的负责人和极少露面的幕后老板江九也都赶到了现场,
警方挨个询问,一直到下午。
有意思的是,警方问完江九之后,直接让他跟陈歌坐在一起等待下一轮问讯。
他们俩一个是最后跟温晴见面的人,一个是最后和温晴打电话的人。
西郊新世纪乐园恐怖屋的老板和东郊虚拟未来乐园鬼屋的实际掌舵者坐在了一起,这场面想都不敢想。
等到警察走后,屋子里就剩他们俩时,陈歌背靠椅子,扫了旁边的江九一眼。
在江九身上看不到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他和罗董事年龄一样大,但感觉要比罗董年轻很多,只不过穿着打扮比较老气,显得很正式。
“见你一面也挺不容易的,今天这个机会很难得。”陈歌若无其事的拿出了漫画册,随手翻动了起来。
江九没有说话,他似乎觉得陈歌不配和他对话,换罗董事来还差不多。
“威胁你的那个冥胎已经魂飞魄散了。”陈歌将漫画册翻到了张忆躲藏的那一页,停了下来。
听到冥胎两个字,江九的双手颤抖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不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开口说话了。”陈歌盯着江九,瞳孔慢慢缩小,使用阴瞳后他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同了,房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
“我看你是设计鬼屋,把自己脑袋设计糊涂了。”江九死不承认,他把头扭到了一边,身体却因为害怕颤抖了起来。
“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陈歌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江九:“你有没有在冥胎那里,听到一些关於我和我父母的信息?”
江九是个商人,为了利益,和鬼做生意都可以接受,这样的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但只要给足他利益, 他可以说出任何知道的事情。
房间温度在降低,江九犹豫的过程中发现陈歌的体温也在降低,这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大脑里想起了某些很不好回忆。
“我从未见冥胎提过你的名字,但是他却喜欢做你的泥塑,他似乎是想要成为你。”
“只有这些吗?那有没有关於我父母的信息?”
“它去找过你父母。”江九的这句话,直接让陈歌激动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从那以后冥胎再也没有踏入含江西郊一步。”江九缓了一会,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尝试着占据主动:“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含江这座城非常特殊,你父母似乎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一直没办法离开。”
“他们不是没办法离开,而是在守护着什么。”陈歌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抿了抿嘴唇:“他们守护的是我?还是恐怖屋的那扇门?”
江九偷偷将陈歌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陈歌也留意到了江九的小动作,他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唤出了张忆。
“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做的,但你老奸巨猾,我怕我玩不过你,所以……”陈歌朝张忆挥了挥手:“动作快点。”
江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紧皱着眉:“你、你在跟谁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