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窘了又窘,讪笑道:「真没说什麽,三小姐可别往心里去。」
阮思真现在对周氏已经厌恶至极,不想跟她争辩,只道:「四婶,您若觉得我族里处事不公,尽管到族里去理论,拿六婶和阿语撒什麽气呢?话说回来,这原本就是属於阿语的田地,族里也只是暂时拨给您的,现在阿语要回来有什麽不对?」
周氏听这话不乐意了,嘴角抽了抽,眼睛斜了斜:「三小姐,这事你不晓得内情,就不要掺合了。」
阮思卉冷笑道:「谁愿意掺合啊!三姐,咱们走,这便回去告诉祖母和三婶去,就说四婶心里委屈的紧,在这发牢骚呢!」思卉说着拉了思真就走。
周氏忙拦住她,陪笑道:「九小姐,四婶真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可别去给您祖母添乱,没事了没事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四婶随便说说就这般惊天动地了,要是认真说起来,还不得把人吓死,我和我三姐胆子小的很,经不起吓的。」阮思卉不咸不淡的说道。
周氏心知三小姐和九小姐在这里,她是讨不了好了,毕竟人家是长房的小姐,得罪不起,只得偃旗息鼓,可心里又不甘,狠狠的剜了俞氏和阿语一眼,这笔账只好回头再算。
周氏面色一转,咯咯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四婶我天生就是个大嗓门,听着吓人罢了,对了今儿个有佃农送来新鲜的葡萄,要不,上四婶屋里去坐坐?」
阮思真道:「四婶不必客气了。」转而对阿语说:「七妹,明天辰时我等你。」
阿语歉意道:「三姐,九妹,真不好意思,难得请你们过来坐坐,却让你们受惊了。」
阮思真原先也想,阿语叫她们过来是不是故意让她们来看好戏的,可是看阿语的态度极为诚恳,不像是有预谋的,今天许是巧了。
阮思卉道:「的确受惊了,我得赶紧回去喝一碗安神汤,压压惊。」
周氏听她们一唱一和的,心里错落不安,这两丫头回去肯定要到长房老太太跟前多嘴了。都是阿语这个贱丫头,太阴险了,看来以后还得小心应付才行。
「娘,您先回屋吧!我去送送三姐和九妹,李婶,咱们院子里的屎壳郎太多了,你见一个踩死一个,别留情啊,这东西,最讨厌了。」阿语吩咐道。
「小姐,您放心,要是再有屎壳郎跑进来,李婶手里的烧火棍可不是吃素的。」李婶笑眯眯的说。
阿语挽着思真的手,毫不理会周氏,出了院子。
周氏气怏怏的小声咒骂着,可是看到李婶铁塔似地身子,和她那双大脚板,心里又犯怵,横眉怒目瞪了俞氏一眼,一甩袖子,扭着肥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