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把这里的财富变成外面实实在在的产业,你的想法很好,一步一步来吧!」白离赞许道。
阿语灿然一笑:「这就叫洗黑钱。」
白离蹙眉,听不懂阿语的话:「什麽钱?」
阿语讪讪:「没什麽。」说着闲闲的往摇椅上一躺,悠闲的摇着,闭目惬意道:「还是这里好,能让我彻底的放松下来。」
白离微微一哂:「看来你在外面的日子过的挺精彩的。」
「精彩什麽呀!累的要死,今天刚跟十几个人打了一架,我骨头都快散了。」阿语嘟哝着。
手蓦然被扣住,阿语猛的睁开眼,但见白离附身下来,为她细细诊脉,他微蹙着眉头,神情专注,半响,只见他眉头一松,直起身子:「还好,脉象还算平和。」
「本来就没事,对付那几个小毛贼,轻松加愉快。」阿语大言不惭。
白离瞪了她一眼,沉着脸:「刚才是谁说骨头都快散架了?你也太大胆了,一个人就敢跟十几个人打,别说你艺高人胆大,你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亏的是遇上了小毛贼,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不被人拆了骨头才怪。」白离越说越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生气,背着手走了出去。
阿语怔怔的看着白离,他干嘛这麽生气?她这不是好好的吗?也许是……关心她吧!阿语撇了撇,重新躺下合上眼,摇椅悠悠晃动,窗外暗香浮动,好久没有这麽惬意舒服了,阿语想着她的十里桃林,含笑进入了梦乡。
白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瓶药酒,刚才给阿语把脉就发现她手上有淤青。
「是你自己抆还是我帮你……」白离走到阿语身边,说道。
呃!没反应。
白离探身一看,阿语已经睡着了。
白离叹了口气,把药酒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去拿了条毯子轻轻替阿语盖上,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
她的肌肤细若最精致的白瓷,隐隐透着红润,如春日初绽的桃花,粉嫩娇艳,她的眉不是那种楚楚的罥烟眉,弯弯一道如细柳,衬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分外动人,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的时候……白离的嘴角不由的扬起一道月牙形的弧度,脑海里尽是阿语的笑,开怀的,小心的,淡淡的,灿烂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白离……露水准备好了。」绿乔走了进来。
白离忙做了噤声的手势。
绿乔会意,放轻了脚步走过来,低声道:「小姐睡着啦?」
白离接过瓶子,轻声道:「她累了,让她先睡一会儿。」
「那我来看着吧!」
白离摇摇头:「我在这里看会儿书,你自去忙吧!」
绿乔失望的诺了一声,转身缓步离去。
阿语在空间里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时精力充沛,空间里就是不一样,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灵力。她伸了伸懒腰,身上的毯子倏然滑落。
「醒了?」白离淡淡的声音响起。
阿语扭头一看,白离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本书。
「你在看书啊!」阿语问道。
白离云淡清风的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我是在看你,怕你做梦都在打架,把毯子踢了。
阿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白离莫名其妙。
「你书……倒了……」阿语笑的直不起腰来。一个一本正经捧着书的人,居然书拿倒了都不知道,还说在看书,笑死了。
白离这才定睛看书,果然那些字都是倒的,饶是他再淡定,这会儿出了这麽大个洋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脸唰的红了起来,尴尬不已。
看他脸红,阿语越发笑的收不住,虽然她知道白离已经够窘的了,再笑话他有些不厚道,可是实在是忍不住。
看她笑的这麽开心,白离反而淡然,算了,权当哄她开心。
「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该抆药了。」白离若无其事的放下书本,拿了药酒坐到阿语身边。
阿语缓了缓,笑看着他:「抆什麽药啊?」
白离倒了些药酒在手心,双手搓揉着,让药酒的药性充分发挥。
「你没发现自己的手臂都淤青了吗?」白离横她一眼。
「啊?不会吧?」阿语捋了袖子,果然,手臂上一块一块的淤青,早先看的时候还是一片红,隐隐有点痛,不由的腹诽:那个邓九果真有几分蛮力,不过是跟他对了几手,就青了这麽一大片,还好没让娘瞧见,不然娘又该大惊小怪,肯定要检查全身了。
手被白离捉了过去,下一刻,白离的手热乎乎的贴在了她的手臂上。
阿语大窘,虽然她的灵魂来自现代,不像古代女子那麽封建,拉拉小手就要以身相许,她和白离也不是第一次拉手,但,被人抚着手臂还是第一次,阿语下意识的就要抽回手:「我……我自己来。」
白离微哂,放开她,说:「先倒上药酒,把手心搓热了,再用力搓揉伤处,别怕疼,这淤血搓来了好的快。」
交代完毕就把药酒瓶子塞到阿语手中,自己起身去洗手。阿语的耳根子都红了,他还是暂时避开的好。
阿语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似地,见白离走了,长吁了一口气,按白离说的,倒了药酒使劲搓揉起来。
离开的时候,白离送她到空间之门,又再三叮嘱她以后遇事别莽撞。
阿语取过装着露水的瓶子,笑道:「知道了,我的白管事。」
白离目送她消失在空间之门,又怔立良久,回想着那一句「我的白管事」,嗫喏道:「我却不甘只做你的白管事……」
外面天还没亮,阿语就赖在被窝里,睁着眼睛到天明,直到听见思超起来去小解,她才爬起来。
「阿语,你怎麽起的这麽早?怎不多歇一会儿?」俞氏披了衣裳下床来。
「昨晚歇的早,睡够了。」阿语趿了鞋说道。
思超小解回来,还是睡眼朦胧,俞氏把他抱上床,给他掖好被子,柔声道:「超哥儿再睡一会儿吧!到点了六伯母叫你。」
思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身搂着思越又睡了回去。
俞氏让阿语坐到梳妆台前,拿了淮扬木梳给阿语梳头。
「娘好久没给阿语梳头了。」阿语看着镜中的娘。
俞氏莞尔道:「你总是嫌娘的手紧,不喜欢娘给你梳头,不过这些日子,你不喜欢,也只有娘给你梳了。」
「娘的手势虽然紧,但梳的发式却比元香姐梳的要好看。」阿语笑道。
俞氏笑道:「你现在也只能是梳梳双丫髻,或是绾个纂儿,没什麽花样,等你及笄以后,可以梳的发式就多了。」
及笄?到及笄还早呢!现在她才十二,阿语有些期待赶快长大,可是又害怕长大,毕竟这是在古达,女子十五六岁嫁人也不算早。阿语不由的羡慕现代的女孩子,二十几岁还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
说话间俞氏已经帮阿语梳好了头,俞氏放下梳子准备亲自去打水,因为元香不在,招弟被她安排去照顾元香,所以这些事都该自己做。
阿语忙道:「娘,您衣裳都还没穿好呢!虽说已是春日,可这大清早的外面还是挺冷的,我去打水吧!」说着阿语就出了门。
俞氏笑笑,赶紧去换了衣裳。
阿语今日在家歇着,无事可做就去看三姐她们做针线活。
阮思真的手脚很快,荷包已经做好了,在绣花,阮思韵负责编如意丝绦,阮思卉和阮思薇的手艺稍逊些,阮思真不敢让她们做样品,就让她们帮着分分线,穿穿针什麽的。
阿语看她们两的手艺,打心眼里佩服,真是手巧的人,做什麽事都好,琴弹的好,花也绣的好。
她们四个手不停歇的忙活,阿语就在一旁说些笑话,只有阮思萱她自己一个人歪在另一间屋子里。
阿语小声的问思卉:「四姐都在做什麽呢?」
思卉悄声道:「谁知道呢!四姐还笑话我们来着,说做这些东西拿去买太丢脸了。」
阮思卉啐了她一口:「你就少说几句,小心被听见了,咱们自己做咱们自己的,管这麽多作甚。」
思卉讪讪,又专心去分丝线。
阿语笑道:「还是三姐明白事理,这叫能屈能伸,人呢!要想只享福不吃苦也得有那个命,等到她知道肚子比面子重要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说了。」
众人不禁莞尔。
谈笑间,紫菱来唤阿语:「老太太请七小姐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