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彻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必要瞒着五殿下了,就把他跟太子殿下一起去了阮氏香水铺的事说了一说,其中略过了是阿语请求他去的,一来怕五殿下猜疑阿语什么,二来也怕五殿下责怪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轩辕奕听了陷入深思,久久才怨了一句:“你怎不早告诉我?”
轩辕彻摊了摊手:“是我觉悟不够。”
阿语匆匆忙忙回到阮家,进门就先问门房:“四小姐回来了吗?”
门房回道:“四小姐和表小姐已经回来了。”
表小姐?严品如也一起去了?她们两个不是很有心机,很有脑子的吗?两个人还被人家算计去?阿语一阵憋闷,没有先回荷香园,而是去了长房阮思真那。如果长房这边有什么动静,阮思真这边多少能有耳闻,就不知道阮思萱回来以后会不会瞒着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依阮思萱的性格,她多半是怀着侥幸心理,瞒得一时是一时,不过严品如会不会揭她老底就不知道了。
阿语在阮思真屋里心不在焉的蘑菇了半响,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心知自己所料不错,这场轩然大波是无可避免的,冲早而已。
姚氏的屋里,门关的紧紧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阮思萱已经哭成了泪人。
“娘,我是不是真的完了?”阮思萱来来回回就会问这么一句。
姚氏已然方寸大乱,她的心里也只有这两个字“完了……”
“你说你平日的聪明劲都到哪儿去了?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被人算计了诬陷了也不会辩驳,你……你…“,”姚氏指着阮思萱你了个半天没你出来,倒是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娘,女儿哪里知道杜箐箐会这么歹毒?把女儿往死里整,还有表姐,要不是她冒冒失失的把羹泼在女儿身上,女儿也不至於着了人家的道,当时那么多人都指责女儿,她也不出来帮女儿说句话……”阮思萱哭哭啼啼道。
“你还有脸怪别人。”姚氏怒斥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临出门的时候,娘是怎么嘱咐你的?叫你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你怎么就没往心里去?杜箐箐嫉妒你又不是一两日了,你怎么就不防着她点?府里的下人带你到那么偏院的院子里去换衣裳,你怎么就警惕一些?那个周景胜污蔑的你的时候,你就不会反咬他一口?你就寻死觅活的闹,闹大了,长公主自然会出面解决,事情是在她府上出的,她的下人把客人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换衣裳,她心里会没有数?这样或许还有申辩的机会,可你倒好,灰溜溜的回来了,这让人家怎么想?还不得说你自己心虚了,理亏了?还不得坐实他们的污蔑之词?”
姚氏一连丢出无数个质问,问的阮思萱哑口无言,懊悔的肠子都要断了,是啊!她要是早知道该怎么做,还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现在悔也冲了,阮思萱越想越难过,懊悔,害怕“惶恐,各种情绪如潮水疯涌,她张了张嘴,“哇”的大哭起来。
姚氏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她最疼爱的女儿,珍爱如宝的女儿,今日遭到了这样的羞辱,等同於打她的脸,剜她的心,早知道她就该听老太太的话,不让阮思萱出门,可惜她也没能敌过太子殿下这个高贵身份的诱惑,以为这是女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怀着期待送女儿出门,得到的却是这样不堪的结果,她清楚的知道萱姐儿的名声算完了,女儿家名节重比性命,莫说萱姐儿将来许配什么样的人家,只怕到时候流言蜚语都能要了萱姐儿的命,远的不说,就老太太那里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了。
姚氏绞着帕子在屋里走来走去,阮思萱忽高忽低的哭泣声,弄得她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别哭了,你给我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娘去见老太太。”姚氏最终下定决心,自己先去给老太太认错,事情经她口里说出来,还能有个正形,若是外面的人传进来,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再说,这是老太太那里也瞒不住。
“娘”…不要啊!祖母一定会打死女儿的。”阮思萱拉住姚氏的衣袖,哀求道,眼中满是恐惧。
姚氏何尝不怕,只是事已至此,她是无力解决了,只能寄希望与老太太。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里也别去。”姚氏重重的叹了一气,甩开萱姐儿拉住她的手,开门出去,又嘱咐燕芳,好生看着小姐,别让小姐出事。
姚氏刚出院子就碰见二姑阮文佩急慌慌的来找她。
“大嫂,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我听品如一说,魂都吓掉了,这可如何是好?”阮文佩急切道。
姚氏满腔怒火正没处发泄,怒视着阮文佩:“二姑,好歹你也姓阮,吃阮家的饭长大,如今你们严家落了难,也是阮家收留你们母女‘我们不求你知恩图报,你们也不能为虎作伥,联合外人来作践萱姐儿。”
阮文佩被骂的莫名其妙:“大嫂,你这是怎么说话?我好心好意过来关心萱姐儿,我怎么就为虎作伥,联合外人作践萱姐儿了?萱姐儿出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把一肚子邪火喷我身上,我这冤是不冤。”
姚氏没心情跟她斗嘴,气呼呼道:“冤不冤你回去问你的宝贝女儿,问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事,这笔帐,回头我再跟你来算。”姚氏说罢气冲冲的往老太太房里去。阮文佩怔愣在原地,看着姚氏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嘀咕: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问品如?难道萱姐儿出丑还是我们品如叫她出的?阮文佩发了一通牢骚,还是赶紧回去了,是不是品如瞒着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