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心中很是振奋。
“殿下,该洗漱歇息了。”
紫芸端着盛满热水的木盆,乖巧的走进屋中,一身紫色宫裙,身材曲线曼妙,充满魅力,如果不看脸,还真是一个大美人。
“哦,好。”
陆鸣渊在冷宫的一个月,也是渐渐的习惯了被人服侍的感觉。
只需伸腿,就有人帮你洗脚。
陆鸣渊目光向下挪移,不经意看到了紫芸的衣服领口,有什么东西缠绕,类似於绷带的东西。
“你胸口绑了什么?”
他直接问道。
紫芸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脸颊微红道:“是束胸布。”
“你还裹胸?”
陆鸣渊诧异道。
紫芸点头道:“是的,如果不裹,行动起来不方便,习武之时,宫里的老人都是这样教的。”
陆鸣渊深知束胸对人的危害有多大,处於正经的考虑,他认真道:
“我命令你,从今晚开始,不得再裹了。”
紫芸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应了:“遵命。”
洗完脚之后,陆鸣渊就准备睡觉了。
结果发现一旁的紫芸并没有走,站在床边,犹豫不决的杵着。
“你还站着干嘛呢?”
陆鸣渊疑惑道。
紫芸半张素净娇美,额头带着烧痕的脸上,充满了纠结,咬唇道:“宫中一直以来还有一项规矩是需要宫女履行的,可是殿下一个月都没有要求过奴婢做过那种事情,所以奴婢心中总觉得过意不去。”
陆鸣渊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规定,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过意不去,本皇子没心情。”
听到这句话,紫芸身子一颤,委屈巴巴道:“我知道殿下觉得我脏,觉得我不好看,始终是五皇子的人,所以一直不肯信任奴婢,但奴婢确实是真心实意跟着殿下,而且五皇子觉得我丑陋,不曾碰过奴婢,奴婢到现在还是完璧身,有手中宫砂为证。”
陆鸣渊眯眯眼睛,「识人」缓缓发动,一眼看出了紫芸的心底真实想法。
“你心底很害怕,但不是在怕我,你在怕什么?”
“奴婢害怕离开清烛殿,离开殿下。”
紫芸眼眶有些红了,老实道。
“哈哈哈。”
闻言,陆鸣渊笑了:“你在开玩笑吧?”
可实际上,他将对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对方并没有撒谎。
紫芸声音窍弱道:“奴婢感觉,殿下其实并非像外界说的那样,外人传的那般好色好赌,其实私底下是一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
“什么叫你感觉,你的感觉有用?”
陆鸣渊面无表情道。
“奴婢知罪。”
紫芸立刻下跪,神情惶恐,连泪珠都不敢抆。
陆鸣渊看着她,沉默不语。
自己居然漏了这样一个细节。
京城第一纨絝身边的宫女,居然还是完璧之身,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大的破绽的吗?
失策。
陆鸣渊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着紫芸道:
“坐过来。”
紫芸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走了过去,然后将裙摆铺平再坐下,身上一股贤淑温柔的气质显露无疑。
陆鸣渊端详着她的面孔,细眉杏眼,肤如白雪,瓜子脸无比娇媚,红唇很是湿润,如此心地善良的一位女子,却毁了容。
但说实话,她脸上的疤痕也没想象中的大,从脸颊的右侧到额头的部位,不过半块巴掌大小,如果看习惯了,其实还好。
可若是第一眼,肯定会被吓到。
“你的疤痕,从何而来?”
陆鸣渊问道。
紫芸解释起来:“十六岁那年,为了救宫中失火珍藏的书画,被大火烧伤。”
“家里是哪人?做什么的,为何进宫。”
陆鸣渊继续询问。
紫芸眨了眨美目,老实答覆:“南方儋州人,祖上渔夫为业,为了弟弟能读书,进宫里能有不少银子,每个月能寄回家里。”
陆鸣渊轻轻点头,算是初步了解了。
是一个为了弟弟,被家里人卖进宫里的傻姐姐。
据他所知,大炎每年都会从各地招收大量的宫女和太监。
这些宫女都是消耗品,吃的是青春饭。
如果在宫中没有什么进展,混到关键位置,每隔十年,二十年都会换掉,老去之后,随便找一个普通人嫁了,是大多老宫女一生的写照。
而豪绅贵族,是不会卖女进宫的,要进也是选秀选妃。
只有贫苦百姓,才会卖女儿进宫,换取一笔不菲的银子。
紫芸鼻尖满是浓浓的男子气息,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寸而已,望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经历了一系列残酷的考验,她好不容易进入宫中,结果面对的却是一个残忍无道的五皇子。
每天面对宫中各种人物,都是抬不起头来。
可是,自从来到清烛殿之后,这种情况就变了。
清净的日子居然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这让她不敢置信。
本以为六皇子会跟五皇子一样,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让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六皇子。
“躺下吧。”
一道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话,紫芸的睫毛微微颤抖,乖乖照做,发觉身上的衣物逐渐褪去。
“哼,今晚就让你知道本皇子的厉害!”
吹灯而熄,雪冬之夜一向清冷的清烛殿,今夜反而十分温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