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娇嫩的肌肤,修长的四肢,还是那动人的声音,乃至那足以勾起所有人欲火的私密处。
哪怕它们完美的就像维纳斯、梦中的缪斯,但它们始终都是由人设计出来的,反应也是由程序来驱动。”
山君双手上前,抱住了女人的头颅,仿生皮肤的触感很真实,柔软、温热,还有女人因痛苦与恐惧的颤抖。
“无论程序多么拟真,你都能清晰地意识到,它是假的,”山君无奈地摇摇头,“就像做梦一样,一旦你意识到了虚妄,你便将醒来。”
随着切割的进行,女人的身体被拆的支离破碎,换做正常人类,早已就因痛苦昏厥,或是过度失血死亡了,但冰冷的躯壳只是载体,女人的识念意识仍承受着,无法脱身。
“但当你往机械与钢铁铸就的身体里,塞进一个灵魂时,一切就都变了,周医生,那感觉太棒了。”
山君发出病态的笑声,扰人、可憎,诡谲。
“人的欲望便来自於侵犯他人,羞辱他人,伤害他人,当你完全掌控了另一个灵魂时,它会为你带来源源不断的快感。
没错!就是如此!
我们渴望的是支配他人时,被支配者自灵魂之中发出的悲鸣,哪怕它经过了电信号转换,依旧能激发我们最原始的欲望。”
山君抱起女人的脑袋,将手伸进了它的嘴里,手指与柔软的舌头搅合在了一起,细腻的粘液填满了缝隙,发出作呕的声响。
“曾经法律与伦理道德束缚着我们,但如今,随着技术的进步,一切都变了,我们不再受到局限,尽情地释放自身最肮脏,最原始,最可怖的奢求!”
“怎么?周医生,你在为她感到不公与愤怒吗?”
山君看着表情震怒的周肆,戏谑道,“要我说,你完全不清楚人类的欲望之扭曲啊。”
阵阵呻吟声从女人的口中响起,痛苦中混合着快感,混沌邪恶。
女人根本不需要周肆的拯救与愤怒,从一开始她就享受着折磨,感受自己身体一点点地被切割、剥离,把自己完全物化,变成他人餐桌上的美食。
周肆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女人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团蠕动的蛇群,它们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彼此交媾,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又宛如某种诡异的隐喻。
他斥责道,“你这个疯子。”
“疯子?”
山君捧腹大笑了起来,“天啊,我从未想过,居然会被你指责为疯子。”
“我了解你的,周医生,”山君笑着伸出手,指着周肆,“你从未彻底摆脱过离识病,你只是和它共存了而已。
它随时会爆发,把你的世界扭曲成癫狂的模样,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恐惧、惊慌,可你却能装作没看见一样,习惯这一切的发生。”
山君的笑声休止,神情严肃道,“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吧。”
有蛇群从长桌上漫过周肆的脚边,像藤蔓一样爬上他的身体,在脸颊旁吐着信子。
周肆扣动扳机,大片的弹丸扫过长桌,将山君的身子打的粉碎。
宾客们的切割动作纷纷停止,它们齐齐地看向周肆,就连两旁的侍者们都是如此,周肆忽视了它们的目光,重新戴上伪装面具,抬脚踏上了长桌,谨慎地向前走了几步。
山君倒在地上,慢慢地,他重新站了起来,顺便将那些镶入腹部的弹丸扣了出来,残破的仿生皮肤如同破布一样挂着,内部的金属外壳裸露了出来。
周肆对於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没有人敢直面一个杀红眼的疯子,除非他本就不会死。
山君昂起头,迷恋般地审视着周肆。
他轻声道,“周医生,你真美,就像一块锈迹斑斑的铁。”
语毕,宾客们骤然起身,机械臂中弹出利刃与枪口,侍从们也纷纷跟上。
无数的杀意锁定了周肆,奏响屠杀的序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