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问题不是很大。”医生回答完这一句后,就不再理会盛以蘅了。

盛以蘅见状便没有跟上去,转而走去对刚办完手续回来的宁氏夫妻说:“宁总,宁夫人,医生刚刚送嫿嫿的孩子去保温箱了。”

宁夫人原本正忧心忡忡,担心着女儿的安危,一听到这话,她立马扭头去和管家说:“你去跟进。”

说完,她又问盛以蘅,“嫿嫿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应该是。”盛以蘅回:“医生跟我说她问题不大。”

得到确切的答覆后,宁夫人终於闭了闭眼,一脸后怕地双手合十,感激着上天的保佑。

抢救室外顿时一片轻松,连程鸢都稍微有了些精神。然而这样的好景并没有持续很久,抢救室里便忽然乱做了一团。

紧接着,她们看见所有科室的医生都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往抢救室里赶去。

在这样的架势下,程鸢的脸色几乎苍白得可怕,宁夫人更是几乎要晕厥过去,而Alpha们,脸上也再没有了轻松的神色。

每个Alpha的脸色都沉重得仿佛失去了几百个几千万亿的大单子,几乎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际,阴沉无比。

四周的气氛顿时凝固住,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发出声音来。

比起嚷嚷闹闹,这样死寂一般的沉默更令人难受觉得煎熬。陆淮序感觉到自己精神有点恍惚,像是处在梦中一样。

她不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和计划。

在她的计划里,Omega如今本应该正继续不遗余力地勾……陆淮序的思绪及时打住。

她略有些茫然和冲疑地望着身边奔跑起来的医生,不知为何,忽地就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快速远离她而去。

盛以蘅平日里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在此刻,她也变得沉稳了起来。盛以蘅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她忍不住靠到了郑瑾瑜的身边,“她会没事的,对吗?”

“嗯。”郑瑾瑜仿佛是在回答盛以蘅,又仿佛是在催眠自己,“她会没事的,我也不会允许她有事。”

盛以蘅闻言,不再说话了。

她微微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和眼底的情绪。

抢救的时间总是那么煎熬,仿佛整个人整颗心,都被放在火上炙烤。时间在这里仿佛永久地停滞了,又仿佛正在快速地溜走,一分一秒都是那么地慢,又是那么地快。

郑瑾瑜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眼睛有些疼,胸口也有些疼。

眼睛酸涩得过分,而胸口……似乎是因为熬夜以及长时间的高度紧绷着精神有些吃不消了,於是开始齐齐向她抗议。

她的心跳开始变得有些不规律,还有一种熬夜之后仿佛所有精气都被吸干的虚脱肿胀疼痛的感觉。

但这些在郑瑾瑜看来,都不重要。

她不敢想象没有Omega的日子。虽然最后或许时间会冲淡这样的伤痛,但此刻,那无疑是活生生地从她胸膛里抽走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