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是不是应该尽早结束瞿宴辞的事,她没有过问,也没什么立场过问。
这段关系不是她可以主导的。
她招惹瞿先生在前,又欺骗了他,是她愧对他。
最近瞿先生好像很忙,晚上回到公寓她都已经熟睡,第二天早上看见岛台上动过的水杯才知道他来过。
算起来已经五天没见面。
这天夜里她起来上厕所,依稀听见外面有动静,出去瞧一眼。
客厅亮了盏偏暗的橘调顶灯,一抹矜贵身影倚在沙发里,长腿交叠,左手握着红酒瓶,右手端高脚杯,深红的酒液轻轻晃动。
他洗过澡,此刻身上穿着浴袍,领口低敞,腰带略微松垮束在腰间,和平时很不一样,少了端方沉稳,儒雅中泄出一丝野性。
沈归甯视线清明,嗓音掺着刚睡醒的朦胧,“瞿先生?”
瞿宴辞掀起眸子,静静看向她,“吵醒你了?”
沈归甯摇头,“没有,我起来上厕所。”
凌晨两点,他怎么坐在这里喝酒?
露比被说话声吵醒,抬头看了几眼,见无事发生,又趴回去继续睡。
沈归甯踩着拖鞋走过去,“你还不睡吗?”
瞿宴辞没什么情绪,低“嗯”一声。
沈归甯在他身侧坐下,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你心情不好?”
瞿宴辞放下酒瓶,左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慵懒侧眸,“怎么看出来的?”
沈归甯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看眼睛。”
眼睛不会骗人,她在里面捕捉到一缕极浅的冷淡和寂然。
瞿宴辞向来将情绪隐藏得极好,身居高位,最忌讳被人看穿。
也许是在她面前无意中卸了防御,才让她察觉。
“想不想喝酒?”他倏然问。
沈归甯茫然,“嗯?”
“尝一口?”瞿宴辞抬手,拿酒杯贴了下她的脸颊。
冰凉的杯壁碰触皮肤,激起细微颤栗,短暂的凉意渗进肌底。
沈归甯呼吸微滞,似是被他的声音蛊惑,缓缓点了下头。
瞿宴辞嘴角扯出轻微弧度,仰头啜饮一口,酒杯随手往茶几上一放。
沈归甯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他腿上,强劲的手臂环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强势压在她脑后。
薄唇吻下,温热的红酒徐徐涌入口腔。
沈归甯下意识张嘴。
四下静谧,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
呼吸交换间,少量红酒从嘴角溢出,蜿蜒往下淌,鲜红的液体与瓷白的肌肤带来极强的视觉体验。
心跳在胸腔震颤。
瞿宴辞松开她的唇,吻掉小姑娘溢出的酒液。
暖色灯光下,地面落下两道相拥交缠的身影。
细腻柔滑的口感在唇间弥漫。
沈归甯紧紧抓住他浴袍领口,半睁的瞳中映出模糊光影。
不知何时,灼热的掌心探入她睡衣下摆。
指纹摩挲过白玉般的细腰,再往上。
“没穿?”瞿宴辞喉结滚动,声线散漫低哑。
沈归甯绷着背瑟缩了下,往他怀里躲了躲,“我又不知道你在……”
一个人睡,当然里面不穿更舒服。
“所以你是为了防我?”瞿宴辞轻嗤,低头看她,“我要是想碰,你防得住?”
沈归甯脸颊烧得嫣红,努力忽略掉他作乱的手,拉回一丝理智,“所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说吗?”
瞿宴辞指尖停顿,“我母亲忌日。”
沈归甯愣了一瞬,“对不起。”
瞿宴辞轻缓地揉她,“对不起什么?”
沈归甯身体发软,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不要难过。”
“嗯。”瞿宴辞顺势将她摁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安慰。
沈归甯失去过亲人,完全能感同身受。
这世上唯一无法左右的是生离死别,再强大的人也无能为力。
安静抱了会儿,瞿宴辞问她:“困不困?”
“还好。”她的困意早就在刚才那个吻里消散殆尽。
“那继续。”
吻再度覆上来。
沈归甯肺里的呼吸被汲取,脚趾蜷缩,拖鞋掉在地上,一双光洁白嫩的脚丫悬在空中。
宽大的身躯将她笼罩住,独属於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强势占据她的气息。
浴袍因接吻的动作散开,露出大片胸膛。
沈归甯手撑在上面,抚摸到紧实的胸肌,线条轮廓分明,发力时更加鼓胀。
他不单脸长得好看,连身材都这么顶。
瞿宴辞吻得很深。
沈归甯唇瓣都在发酸,指腹不经意摸到他胳膊上有一条凹凸不平的疤痕。吻到最后,她四肢无力地靠在瞿宴辞胸前喘气,稍稍平息后,她看向自己刚刚摸过的地方,仰头问:“你手臂上怎么有疤?”
看起来好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