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恐怖不该是你被强制关闭的电脑主机吗。”佘初白说。
“啊!”柳似云先是本能的一慌,随后又马上松懈下来,“没事,我保存了,control S已经刻入了我的肌肉记忆。”
雨势丝毫不见收小,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佘初白起身准备离开,随意地扫了柳似云一眼:“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柳似云开玩笑般打趣:“哇,那你要留下来陪我吗,改走暖男路线了啊。”
佘初白没有停顿,将滑椅推进桌板底下:“趁死神赶到前,我就先撤了,祝你好运。”
“死神已经盯上你了,逃到哪里去都是没用的。”柳似云眯眼瞄准,咻的朝他掷了一只笔。
佘初白一扬手抓住,将笔笑纳,精准地投进自己桌上的笔筒:“谢了。”
尽管99%的时间都在用电脑绘图,但偶尔灵感迸发,也用纸笔快速记录草稿。更何况,柳似云扔的那只是樱花。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外冷内冰呢。”身后传来柳似云的精确点评。佘初白不为所动,拿起伞往外走。
与其担心只身独挑咒怨闪灵寂静岭的柳似云会被区区跳闸吓到,还不如担心担心如果他留下来会被柳似云怎么整。
雨线如断针般直扎大地,佘初白伫立在写字楼出口,抬头望了一眼,抖抖手腕撑开伞,走入瓢泼大雨中。
豆大的雨珠砸在格纹伞面上,啪嗒啪嗒,像一个重重的铁锤狂躁地敲击着佘初白的脑壳。
佘初白的偏头痛常在阴冷潮湿的雨天发作。他一只手抓着伞柄,另一只手不停揉着一侧的太阳穴,斜着身子往家走。
突然,一阵狂风迎面袭来,不给佘初白任何心理准备就粗暴地将他头顶的伞面掀翻,滴滴答答的雨水漏了下来。佘初白只能二选一,忍着阵阵钝痛,腾出手去将伞面翻下来复原。
人倒起霉来止都止不住。
刚处理好雨伞,一辆不长眼的大卡车就抆着人行道疾驰而过,掀起一股冰系冲击波,伤害在倒霉蛋佘初白身上打了个大满贯,一瞬间将他从头到脚彻底浇了个湿透。
佘初白愣了愣,几天来积攒的怨气怒气统统爆发,拔腿就朝着卡车行驶的方向舍命狂奔。
恰逢红灯,那辆卡车缓缓减速停下,佘初白铆足一股劲,边跑边把雨伞收拢扣好,攥在手中。
反正都湿透了,撑不撑的还有区别吗。
雨点模糊了佘初白的视线,离看清车牌只差一点点距离了,天却不遂人愿,绿灯亮了,卡车轮毂突突突向前滚去,眼见报复的机会即将溜走,佘初白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抡圆胳膊,奋力将手中的折叠伞当做手雷扔出去。
同时伴随着一连串优雅的国骂。
嘭——
他听见响亮的一声,卡车右侧的后视镜被砸中了。紧接着,银色的玻璃亮光闪了闪,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转瞬即逝,扑簌簌地坠落淹没在黑沉沉的积水中。
那是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所以连佘初白本人也没预料到,能扔得这么准,且如此有杀伤力。
看来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