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到了,鸡胸肉也差不多放凉了。佘初白把肉撕成条状,放到虚弱养病的杰西卡面前。
小狗顿时精神抖擞地蹦了起来,什么疼都忘了,吭哧吭哧把整张毛脸埋进狗碗里。
之前那副病殃殃的样子该不会是装的吧?佘初白不禁怀疑。
佘初白点开手机,在先前发布的领养贴的一堆留言中,挑中一个看上去最有钱的,私信联系。
原本还有三分犹豫,这下多谢狗替他做了决断。他远远瞥了一眼心无旁骛狼吞虎咽中的狗崽子,想着要养这么个无底洞,没点经济实力还真不行。
盛夏是雷雨季,但熟睡中的佘初白并非被雷惊醒,而是被狗子慌乱的叫声,以及不停跑酷撞床的动静搞得无法再装睡下去。
他胸中揣着一团火,垂下一只胳膊在床边捞了捞,不费什么力气就在捉住了那只不知在发什么癫的狗。
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还真是很小的一只狗。
漆黑的房间里霎时亮如白昼,闪电划破夜幕后两秒,震耳欲聋的雷声铺天盖地,仿佛那道雷就劈在头顶上。
手里的狗剧烈挣扎起来。
雷来得快去得也快,轰隆隆的雷声没两分锺就停了,但狗全身细密的战栗没有消退,一种情有可原的恐慌。
和捡到它的那一天似曾相识。
“你上辈子是被雷劈死的啊?”佘初白至今没发觉与狗讲道理是白费口舌。
小狗发出嘤嘤呜呜的哀嚎。
佘初白叹一口气,把狗放在身上,哄小孩似的拍拍背。
夏天的佘初白睡觉时一般只穿裤衩子。
小狗哼哼唧唧地趴伏在佘初白胸口,柔软的毛发与光滑的胸膛零距离接触,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一下。佘初白渐渐习以为常,人类幼崽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小狗幼崽看到什么都想舔一下。
他没有当一回事,但接下来,这只狗完完全全突破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
虽然从狗的角度看,只是一种本能驱使,人类七老八十了也还在喝牛奶补钙,它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狗渴求哺乳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佘初白上身僵直,疼倒不是很疼,但这份不适感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汇形容。他抓起那只狗,用背毛在胸前抹了两下,抆去湿哒哒的狗口水,随后,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随便往某个方向一扔。
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狗叫得就像是叉着腰在跟人吵架。
佘初白点开手机,在一片扰人心神的汪汪汪中,给选定的领养人发送:「没关系,你忙我送狗上门,发下地址,明天就送过去。」
「那太好了!会不会太麻烦你,路费我包,你打个商务车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