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并拢耳根,变成圆滚滚的兔子;有时往后压倒,变成光秃秃的海豹。
佘初白乐此不疲。
玩着玩着,佘初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狗耳朵尖上,是一根聪明毛也没长啊。
难怪这么笨。
“玛卡巴卡玛卡巴卡——”
佘初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座机号码。
“你好哪位?”佘初白用沉稳的语调接起来,大部分找他的电话都是工作往来。
电话那头回应他的是一个礼貌又不乏活力的女声。
“宠物医院?绝育?啊……对,我是预约了这周末的手术。”佘初白越说声音越虚,他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短短几日,情况风云突变。
那个本该禁食禁水去绝育的狗,此刻正吃饱喝足趴在他大腿上,迷迷糊糊打着盹。
吃饱就犯困,吃了睡,睡了吃,要变也应该变成猪,怎么会变成人?
“嗯嗯我在听,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状况,帮我取消明天的手术预约吧。”佘初白轻声推辞着,“不用延期,我改变主意了。啊……是,我知道绝育对狗好,就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没事,狗没事,很健康。”
狗蛋适时动了动腿,肢体灵活,面色红润,健康得佘初白都觉得有点超过。
挂了电话,佘初白唉声叹气。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啊?他给自己预约个医生还差不多。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佘初白抱着酒瓶子,如痴如醉。不适当醉一醉,这荒诞的日子他真的很难心平气和地过下去。
第二天,宿醉的佘初白眉头紧蹙着醒来,在狂响的门铃声折磨下,极不情愿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快递!顺风快递!”门外一个粗犷的男声叫喊着,“出来签收一下!”
佘初白打开门,睡眼惺忪。穿着制服的快递员与他简单核对了下收件信息,揭下面单喊他签字。
佘初白眯缝着眼,瞄到地上的大纸箱,头脑慢慢清明,是两个月前买的进口狗粮。说断货了,要等清关,一直拖到现在才送达。
佘初白潦草地签下名字,将纸笔递回给快递员。
正当他弯下腰,拖着那箱狗粮进屋时,头顶冷不丁冒出一句惊叹:“卧槽,玩这么野。”
佘初白大脑空白了一瞬,僵硬地将纸箱往墙角一踹,直起腰转过身,看见赤裸上身、长发披散、兽耳耸动、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两股之间长长垂挂下来的狗蛋正在朝着这边探头探脑,佘初白又回头看了一眼面露窘状的快递员。
“不、不好意思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
佘初白面色铁青,攥着门框:“你看得见他?”
他没有用手去指,但在场三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正准备光速逃离现场的快递员顿住脚步,困惑地回过头道:“呃,先生,盲人是不允许送快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