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扭过脸,郎澈的手不知何时已从身后绕过来,滑到他腰上,两人紧紧挨着,很亲密地站在取景框内。
摄影师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都已按到快门上,一下子就成了赶鸭子上架的情境。
佘初白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镜头。
哢嚓——哢嚓——
绝对不止一张了。
郎澈不停变换着拍照姿势——勾肩、搭背、插兜、比耶,佘初白全程只贡献了一个生硬的冷笑,以及一个暗中捏紧的拳头。
“谢谢谢谢,你们人太好了。加个联系方式吧,回头我把照片发给你们。”
佘初白正要谢绝,郎澈就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跟人交际:“好啊,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佘初白可没教过他这个。
不知道这一身江湖气是从哪个大染缸里滚上的。
友好道别后,两人一人握着一根爪爪冰棍,漫无目的地走着。
“你想玩什么?”佘初白问。
郎澈说:“都可以。”
佘初白看了下APP,好玩的项目都要排很久,不好玩的……顾名思义,都不好玩了。
佘初白侧脸看了一眼眉眼弯弯的郎澈,只是一根冰棍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那份柳似云提到过的“亏欠”倒是徐徐漫上来了。
不吵不闹默默排在队伍最后的孩子最令人心疼,是这样吗?
佘初白咬咬牙买了两个快速通道。
检完票去往项目的途中,佘初白不放心地叮嘱:“等下就算被吓到,也绝对不能把耳朵露出来,尾巴更不能,知道了吗。”
否则佘初白不知道该先拉着他逃跑,还是先帮他挡住脸。
郎澈不当回事地轻蔑道:“我才不会被吓到。”
佘初白难得附和:“对,只有你吓别人的份。”
一句再随意不过的话,郎澈却深深地往心里去了。
他倏地停下步伐,抓住佘初白的手腕,迫使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一脸郁郁寡欢地说:“我很吓人吗?哪里?”
佘初白惘然一怔。
这大哥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非同寻常的狼妖吗?
郎澈骤然松开手,垂下睫毛,嘟嘟囔囔:“明明她们知道了也没怎样。”
他口中的“她们”指的应该是柳似云和那位宠物医生。
总不至於,刚加上一女孩,就以“我有尾巴哦,你要不要看”作为开场白打招呼吧。
佘初白好一阵深思熟虑,才说:“因为她们是好人,而且都是喜欢狗超过人的好人,所以对你的接受度比较高。还有很多人怕狗,讨厌狗,所以你最好别暴露真面目。”
郎澈呆愣在原地,浑身散发着一股浩浩荡荡的迷茫,仿佛棋错一着,满盘皆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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