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刚放出豪言壮语的郎澈顿时僵住,他预计的收支平衡只覆盖到饮食层面,那就只好少吃一点……
“还不走?超时几单了,下个月你该出去住垃圾桶了。”
“……”郎澈像一阵风卷了出去。
送完这趟,正如佘初白所言,罚完超时赔付几乎等於白跑,惆怅地叹一口气。
实在不行,就做一个月的人,再当一个月的狗好了。
总不见得会把狗也赶出去睡垃圾桶。
晚上佘初白回到家时,那幅拚图已经方方正正地被挂在了墙上。
画面空缺的部分被水彩笔很拙劣地填补上,要手绘,佘初白还不如自己来。
佘初白摸着木框,郎澈探出个脑袋问:“没挂正吗?”
“没……不是。”佘初白本想摘掉,又一想墙上留个钉子也不好看,於是就任由它维持现状。
强迫症而已,又不是不能克服。
他克服的东西多了去了,连克他的狗都能克服,其他的更是不值一提。
沙发上,郎澈按着遥控器,搜索着时下热播的青春偶像剧。佘初白两腿架在茶几上,慢悠悠剥着夏威夷果吃。
郎澈拿起手机,扭头对佘初白说:“中午那单你还没给我打好评。”
哢哒——
佘初白转动铁片,夏威夷果很标准地对半分开。他倒出圆滚滚的果仁,丢进嘴里。
“我没打你都不错了。”
“你打了我,很多很多次。”郎澈直言不讳。
坚硬果壳落进垃圾桶里的声音很清脆,佘初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嚼着说:“你自己说说那些次你不该打吗。”
“唔。”郎澈虽然无力反驳,但依然锲而不舍地念叨,“一个好评多一块钱的。”
佘初白烦不胜烦,随手朝他扔了颗夏威夷果,等同於扔一块钱打发。
郎澈习惯性张嘴接住,响亮的嘎嘣一声。
佘初白一时僵住,不敢扭头去看,在心中默默肉疼补牙要花多少钱。
忒忒两声,郎澈吐出果壳,安然无恙地嚼啊嚼。
第一回吃,甜甜的,有一股淡雅的奶香味。
郎澈自然而然地朝零食罐伸出手,想再拿几颗,一抬眼就瞧见佘初白呆滞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郎澈尴尬地缩回手:“哦,我不吃你的了。”
佘初白不断回想不断后怕,这玩意儿不是说没有特异功能吗,怎么越长越可怕了。
佘初白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吃剩下的夏威夷果。一些果仁卡在壳里,又懒得去抠,就统统丢给郎澈。
郎澈立马恢复表情,没心没肺哢哢咬。
清晨,郎澈起得比佘初白早,端着一杯牛奶在喝。
被闹锺叫醒的佘初白打着哈欠,一手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撩着衣摆走向浴室,余光一扫,冷不丁转身折返,夺走那杯牛奶。